第23章 鸟怪（1/2）

昨夜，文英给丈夫打了两个电话，都是一个女声款款的应答：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她又是一宿未睡，瞪着眼睛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起床给儿子准备了玉米排骨粥、牛奶小馒头和一个鸡蛋，她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胃口，只是坐在一旁陪儿子吃早饭。

她跟儿子唠叨着：“你爸爸昨天晚上说加班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儿子说：“你别担心，老爸呆的那个乡下，信号可能不太好，一会儿你再打个电话吧。”

等儿子上学后，文英又拨出了沙华的电话。

这回电话通了。

“老公，为什么你的电话又不通了？”文英迫不及待地问。

“哦，可能是信号不好吧。昨晚忙着做事情，也没有空再给你打电话，抱歉了，老婆。”

文英听着舒了一口气，老公没事就好。

这会儿沙华倒是觉得困倦极了。他坐在办公桌前，仰靠着椅背，一手搭放肚子上，一手支楞在下巴上，微阖着双眼，嘴角时而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痴傻的笑容。

“嘿，嘿，大清早的做什么美梦啊。”干事科老刘恰巧路过，看见门是敞开的，便探进头来，看见了沙华的表情，敲了敲门，揶揄道，“昨晚采蜜啦，到现在还甜啊？还累？哈哈哈。”

沙华睁开眼，笑着回道：“别打趣，老胳膊老腿的人哪里还有甜蜜。哎老刘，你去过百漈沟吗？”

“我是闽县土著，能没去过百漈沟吗？我小时候还跟我老爹去沟里砍柴。怎么，你想去玩，现在开发成旅游景点了，还修了栈道，好走，可以去玩玩。”

“那百漈沟是不是有个景点叫云台？”

“是啊，一块大石头挂在山崖上。远远望去像一个阳台。”

“能上的去吗？”

“上去？神仙飞得上去，呵呵，不过从前也许有小路从山上下来，传说有个叫许九郎的道人在上面修道成了仙。”

“许九郎？”

“传说故事啊，哈哈，山海经，山海经。”

“我，昨晚…哦，昨晚我听到这个云台，还想什么时候邀你们一起去登云台。”

沙华怎么能说自己昨晚就在云台上待了一个晚上呢，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哈哈，变只鸟飞上去。”老刘哈哈的笑着离开了。

沙华笑了笑。

昨夜，他和曼殊就偎依着坐在那片大石头上，两个人一直在说着话，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直到天色泛白，一轮红日破云而出，喷出万丈光芒，驱云散雾，漫天霞光。

曼殊说：“山醒了，树醒了，我们回吧。

沙华恳求曼殊：“我能不能睁开眼睛呀”。

曼殊调皮一笑：“只要你不怕。”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仿佛长了翅膀腾空而起，向云朵层里飞去。

沙华悄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眼底一片只有幽幽深谷，脚下虚无一物，他吓得心慌头晕，赶紧把眼睛闭上了。

曼殊哈哈大笑，紧紧搂着沙华。她宽大洁白的衣袖在风中飘扬。远远望去就像一只洁白的鸟在空中飞过。

沙华紧张地搂着曼殊，直到他的双脚落在地上，提在嗓子眼的那颗心才落回了肚子。

他们落在了沙华的车旁，清晨的百漈沟是寂静的，没有游人，只有寂静的老屋和屋顶上袅袅的炊烟。曼殊捧住沙华的脸，在沙华厚厚的嘴唇上轻轻地一啄。

然后她放开沙华，便像一只鸟儿飞奔进了小木门。

沙华痴傻似的站了许久。

“是呵，那是只有鸟才能飞到的地方。曼殊，也许就是一只鸟。”

“她是鸟妖吗？”沙华又觉得激动起来。“我的殊儿是一只鸟吗？”

“是什么鸟呢？仙鹤？白鹭？还是……”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

“你以为我是妖怪吗？是一只鸟怪吗？哈哈。”

沙华把电话拨了过去，悄悄地说：“殊儿是仙女，是我的仙女。”说完迅速把电话挂断了。

这一说话，沙华又觉得精神百倍了，当重拾这最初体验过的感情时，当得到心中喜欢的人鼓励时，他的男性的荷尔蒙便得到了急速地爆发，身体充满了活力，如他自己所说，仿佛回到了从前，不仅是感情的回归，更是身体的回归。

下午的时候，文英又打电话来问沙华今夜有没有回来，语气有些恹恹的。

沙华本想着再去见曼殊，接到文英电话也有些担心，他与文英相伴了这么多年，关心文英也成为他的习惯。所以他一下班便急急的开车回家。

文英估计是因为昨夜一夜没合眼累着了，当沙华到家时，她还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老婆，你怎么啦？”

“头有些痛。晚饭还没煮。还好铠铠今晚考试，他说晚饭在学校吃。”文英有气无力的回答。

“哦，晚饭没关系，我来煮，吃过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