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生我材有啥用（1/2）

吴克俭时不时就会问，“伍玥什么时候来？”

姜呦呦正做着一杯咖啡，下巴朝院子里努一努，“你去问外面那位，他走了伍玥才能来。”

这台咖啡机是周千文送的，他竟然记得她离不开咖啡，还顺便送了各种口味的咖啡粉和配料。他原计划把咖啡机放到二楼办公室里，姜呦呦说，还是大家一起分享吧，就搬到一楼做饭的那间房里。为了看起来像那么回事，还做了个茶水架，买了茶叶、面包和饼干等小零食，吃喝免费自取。

因为姜呦呦说过，不喜欢男人腻腻歪歪送小东西，周千文是先斩后奏买咖啡机的，不料正送到对方心坎上，看她接受得也十分坦然，才放心了。一台小小的咖啡机给工厂小院增加了许多的幸福感，工人们一困了就跑到茶水房做杯咖啡或泡个茶，美滋滋。

所以，这里人人都喜欢周千文。

“外面？”吴克俭说：“周总啊？不在外面，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周千文这会儿正在郊野中央的马路上跑步，连跑带走，气喘吁吁。他自诩健身达人，不管去哪里都要运动一下才舒服。

姜呦呦抓着一个密封的随行杯在他身后追，她现在天天跑步，跑得猎猎生风，很快就追上了周千文。

“你可真没用啊！我从后面看着你，跑两百米、走三百米，平常去健身房锻炼了个啥？”她把杯子递给他，“给你做了杯咖啡，这一跑正好，摇匀了。”

“呼呼——呼——谢谢啊——”还在喘。

他打开盖子喝了一口，没想到是加了冰块的，觉得沁凉爽快，又一口气喝了半杯，笑道：“有咖啡活过来了。找我有事？”

“没啥事。”姜呦呦伸手指向前方，“还跑吗？我们一起跑会儿？”

于是两人又一起跑了一公里，周千文停下了，自嘲说体力下降，健身房办的卡算是白办了。姜呦呦诡异地笑，心想体力差是因为别的吧？但这话她可说不出口。周千文却领会到了，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年纪轻轻脑子里想啥呢！”

“我想的哪样？”她装傻充愣。

周千文觉得她今天心情不错，不知是不是咖啡机的作用。他琢磨可以再弄一台做奶茶或打果汁的机器，别看姜呦呦外表不拘小节，毕竟是女孩子，都喜欢那些饮料。

两人又往回跑了一段路，慢跑，这次不怎么累。跑到接近那片有钢筋水泥板的地方，两人停下来，只觉浑身通畅。初秋午后，无言的旷野，这片地热闹了一阵子，近几天又沉寂了。

姜呦呦口渴难耐，目光扫了几次周千文手中的随身杯，后悔没带自己的水出来。

周千文也在左右为难，放眼望去没一个卖东西的地方，又不好意思将自己喝过的咖啡给她，既油腻又像是什么暗示，也忍住了。

但他们似乎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心情，气氛一下变得微妙起来，周千文很渴，但没再打开杯子，陪她一起渴着。

他舒展双臂，“你们这儿可真好啊！”

“是吗？”姜呦呦环顾四周，不知好在哪里，“对喔，我记得周老很喜欢户外旅行，声称要把大好河山都踏遍的，但我看你上海办公室放的登山包都落灰了。”

“美其名曰是工作太忙，但公司没搞好，其他的也没享受到。忘了从哪里看到一句话啊，说想以朝保夕，或者以夕保朝，最后肯定是朝也没保、夕也没保。我觉得我就是这样，天生我才没啥用。”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但我在你这儿干杂活就挺开心的，我天生适合打杂是吧？”

姜呦呦承认的确是这样，他在万华什么活都干，脚底像踩了风火轮，每次喊一声“周总”，随着一声回应的“欸”，人眨眼就到了面前。

“打杂多好啊，对我这种小厂子来说，打杂可比大杀四方的总裁实用多了，你要是会做饭那就更完美了。欸，那边凉快，我们坐一会儿。”

两人并肩坐在路边的水泥牙子上。

姜呦呦十分诚肯，“周千文，其实你是个好老板。”

周千文警惕起来，“呦！今天对我特好，又是送咖啡又是说好话的。行，那你说说，我怎么是个好老板了？给你三分钟组织语言。”

姜呦呦却支吾了半天，说不出来了。不是周千文作为老板没优点，而是那些优点很细碎、很分散、很微妙，难一言概全。如果以赚钱能力判断的话，周千文是没为公司贡献太好看的数字，可是……

没有人在有船公司被逼迫成另一个样子，这也是成就吧？

“你看，你连瞎话都编不出来。”

姜呦呦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不及躲闪，她心头一动，慌乱地说，“因为你是个正常人吧。”

“哈？”

“正常人很了不起了，网上不是有种说法嘛，一个人只要正常就能打败80%的同类了，这还不牛？而且你也没沉沦啊，一直都想做点事。”

周千文认真地说：“你也没沉沦，呦呦。”

他们收下了彼此的赞赏，姜呦呦会心地笑了。前方田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