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黑风高（1/2）

女子见吴村正神情有异，心知定是起了误会，紧忙开口，“莫要惊慌，有事找你。”

“咋了村正，你叫唤啥呢？”毡帐内一众村民已然被吴村正叫喊声吓醒。

“没事没事，做了个噩梦。”吴村正尴尬解释，转身又对女子说道，“仙长这是？”

“俗家姓名云竹。”女子说道。

“不知云仙长所为何事？”吴村正改口。

见其仍是称呼自己为仙长，事出从急也懒得解释纠正，“二十里外有匪人赶来，速速叫众人逃命去吧。”

“二十里？”吴村正疑惑问道。

“二十里一炷香便可往复。”女子解释。

听闻此言，吴村正突然想起白日里黑衣男子离开时的方法，心有疑惑，但还是回身将毡帐内众人尽数叫醒。

几番解释，众人仍是狐疑，这时虬髯大汉闻声带人赶来，语言不通，吴月月从中翻译，很快两方众人将目光汇聚于云竹，云竹心知时间紧迫，但不解释众人便不会相信自己。

原来二更末云竹见众人熟睡，起身小解，见西南方向似有火光闪烁，当即纵身前往查看。

火光来自于一座小山，此时半山腰处正站着三十几人，身上多是血迹，山上山下则死伤无数，样貌像是当地逃难的村民。

惊疑之际，山下又聚集了数百人，举着火把开始大肆搜查尸体，最先搜查的便是鞋子、腰带，手法娴熟，凡是遇到山腰处众人皆是毕恭毕敬，而山腰处众人见这数百人赶倒后，便立即下山直奔大黑山。

众人闻言很是惊慌，女子所指方向正是小青山方向，众人听到匪人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来到，即便不全信但也不敢再多做犹豫，立即回去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云竹等了片刻，见众人陆续传来后便抱起李霄走在最前面，众人简单收拾过后也紧随女子步伐向着山下走去。

没多久，李大海便追过来将李霄接过背在身后，云竹毕竟是女子，抱着李霄令其很是窘迫，立即对李大海报以谢意，李大海神情复杂的点了下头，便继续朝着山下走去。

众人到了山下，一个奚族人便赶着羊群向着独自离去，而后虬髯大汉开始指挥分派人手穿插于队伍之间，自己落在队伍最后方跟着，云竹则走在最前面为众人带路，径直向着东南方向的树林。

此时大水即便退去，地面却仍是泥泞不堪，无疑拖慢了这二三百号人的队伍行进速度，况且其中老弱妇孺不在少数，七八里路竟走了半个多时辰，云竹心急万分，却也无甚办法，毕竟不得点燃火把，常人夜间不得视物，慢也属于正常。

又走了七八里地，此时已是四更末，众人行进速度也越发缓慢，这时身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狼嚎，由于此处常有孤狼出没，云竹并未在意。

两刻钟不到，两声狼嚎接连响起，意识到这狼嚎声定有古怪，转头看向队伍末端的虬髯大汉，见其正对身前的独眼奚族人说着什么，云竹疑惑之际，再次传来狼嚎，此次叫声却与前两次大为不同，这次的声音短而急促，嚎到一半，戛然而止。

队伍前段走出一人跑向云竹，云竹有感定睛看去，此人是村正之女吴月月，似乎很是急切，云竹带着疑惑来到其身前。

那狼嚎声确有古怪，是奚族人发出的讯号，若是第二声狼嚎响起，众人还未进入树林，便让吴月月请云竹前去商议应对之策，没说第三次的狼嚎声为何会戛然而止，但也能猜个大概，应该是那发讯之人临死前的警示。

云竹看了眼虬髯大汉，此前便已觉察到此人绝非一般，下山后自己即便是走在队伍最前方，但众人的一举一动皆是了如指掌。

奚族众人大抵可分为三类，一类是以老弱病残为主，与大黑山村民众一起走在队伍中间；第二类以青壮年为主，同样穿插在队伍中间，但无一不是身负重物，是队伍中的主要劳动力；而第三类则是有独眼所带领的二十多号人，身背弓箭，在山上多是围绕在绕虬髯大汉左右，下山后便分出四人在前，四人在后，其余两两成排，分散在整条队伍左右两侧，想必那发讯之人应该也是其中之一。

以上三类人皆是以虬髯大汉为首，而虬髯大汉自己则是吊在队伍最后方断后，时不时通过独眼发号施令，这些人举手投足，与此前遇到的外族大有不同，进退有度，左右有局，明显带着精兵强将的味道。

云竹心中存疑，却也知道此时后有匪徒，没时间解惑，匪徒虽多数是无有修为的虾兵蟹将，但走在前头的三十几人却是修为精深，此处距离大黑山不过十数里地，快速奔走一刻钟左右便可赶到。

众人此前已经自黑夜走了一个时辰，隐约可以看见周遭事物，可以独自前行，云竹则纵身跃向奚族头领，跑到一半突然想起两人语言不通，只好回来带上吴月月。

走到近前正想开口说话之际，东北方向数里外突然有两处火光先后亮起，云竹疑惑看向虬髯大汉。

虬髯大汉并未解释，而是以吴月月居中翻译，“仙长是走是留？”。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