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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下聘(1/2)
锦年赶来的时候,宿非池正在同她爹爹交谈,见到她来,两人皆止住话头,抬眸看来。
“锦伯父,”宿非池行了晚辈礼,算是正式见过了锦华文,接着又转向锦年,“锦小姐。”
“晚辈今日前来,是想向伯父求娶锦年。晚辈知道,此行匆忙,不周之处,还请伯父见谅。”
说罢,他向身后的人示意。
“这是晚辈刚刚去捉的大雁。”他提起金丝笼,笼中的一对大雁紧紧相贴,看起来两情缱绻。
“这是先帝赐给家父的青锋剑,家父临终前交给我,随我征战沙场,已有七年。”他轻抚过剑鞘。
“还有这些,这里有一百抬东西。”他又随手向后指了指,锦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才注意到他身后,整齐摆放的一排楠木箱。
宿非池撩起衣袍跪了下去,双手抱拳,看向锦华文,“请伯父将锦年许配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对锦年。”
用我的忠贞不二,用我的功名荣誉,用我的身家财富。
用我的余生和全部的爱。
此情此景,锦年只觉得自己像被泡在温水里,暖意从四面八方而来,困得她动弹不得,无法呼吸。十六年来,她从未觉得自己像此刻一般,心如擂鼓,声声入耳。
锦华文亦有些震撼。若非锦年已经向他说明情况,他怕是真的会以为——
宿小将军对自己的女儿,情根深种,筹谋多日,特意求娶。
不过他还是稳下心神,向锦年示意,“阿年,你先去安顿。”接着又拍了拍宿非池的肩膀,“宿小将军,烦请借一步说话。”
锦华文书房内。
窗外,奴仆熙熙攘攘,声音纷杂,搬运宿将军带来的聘礼。
屋内确是一派沉寂。
“宿将军,”锦华文率先开口,“今日之事,阿年已经同我说过了。”他略微抱拳,“多亏将军雪中送炭,老臣在此,谢过将军了。”
“伯父,”宿非池抬手拦下他,“非池不敢。”
“将军,老臣知道,这桩婚事,是我们锦家求来的,但老臣只有这一个女儿。”
“日后,她若是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不要生气。”
“老臣会从中周旋,时机一到,便让她与将军和离。”
“将军放心,这份恩情,我们锦家没齿难忘。他日将军若有需要,老臣任凭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锦华文说罢就要拜下去,宿非池却先他一步,跪了下去。
他身板笔直,脆生生叩了三个响头,双手抱拳,一双眼坚定地望向锦华文,“伯父,在下不敢隐瞒。”
“我与锦年,在幼时曾有一面之缘。当时她救我于水火,后来因一些原因失散。直到我那日回京,无意间看见了她。”
他顿了顿,大大小小的战场上过那么多,却从没有一次,让他这么紧张。他相握的双拳扣得愈发地紧,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在下心中,早就非锦年不娶。”
“那日在宴席上请圣上赐婚,也是想等他日时机成熟,向陛下请旨,让锦年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锦华文被这一番话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些曾在他心中生出疑惑的细枝末节,终于在这一刻冲破黑暗,得见天日。他努力平复下心绪,“这事......为什么没听锦年提起来过?”
“她似乎不记得我了。”
“但是无妨,伯父,还请您先不要告诉她,我不想她受到前尘旧事的枷锁。”
“我希望,以今日的我去重新和她相识。”
“也请伯父放心,我宿非池今日在此立誓,会爱护锦年一生一世。”
“若违此誓,战死沙场,死无全尸。”
——
宿非池离开书房时,锦年正在院内焦灼地等待,见他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将军!”
“锦小姐......锦年?”见她向自己跑来,宿非池感觉自己耳根隐隐发烫,“我能这么叫你吗?”
“当然!将军不必多礼,叫我锦年就好。”她向他身后看去,书房房门紧闭,爹爹并未出来,“我爹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嘱咐我照顾好你。”
“将军恕罪,爹爹只是护女心切,并无冒犯将军之意。”锦年面露急色,“也请将军放心,锦年婚后会谨言慎行,一定不会给将军添乱。”
“你不必紧张,锦伯父慈父心肠,我怎会介意?”他顿了顿,末了又不好意思地说,“将军府人少,也无其他长辈,你入府后,还像如今这般自在便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拘礼。”
“我来前问了钦天监,他们说下月初十是个吉日,宜嫁娶。”热意从耳根一路蔓延至面中,宿非池觉得自己脸红得要没边了,“是有些匆忙,你若是想在父亲身边多待段时间,我让他们再另找个时间。”
“不用,已然很麻烦将军了,这样便好,”锦年笑笑,“不必铺张,一切从简便是。”
“你不必担心,一切事宜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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