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使剑（1/2）

将军在外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印象中，她只在当初听到六皇子要娶自己时，才在他脸上看见了生气的表情。

然而这时却和那次还有些不同，与其说是生气，倒更像是......别扭？

她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敢怠慢，迟疑问道，“将军，怎么了吗？”

宿非池没有回答她的话，他的嘴开开合合，半晌才别别扭扭地吐出一句，“你和莫凌很熟悉吗？”

这已经是他今日第二次问这样的话了，饶是迟钝如锦年，此时也琢磨出几分不对。

锦年那厢仍在思索如何稳妥地回答他的话，宿非池却已经在心中唾弃自己起来。

不过是说几句罢了，他便这样斤斤计较，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小家子气？

可是她对自己都很少笑得那样无所顾忌！她同莫凌才见了两次，每次都和他有说有笑的。

思及此，宿非池面上的表情愈发怨念。

莫凌给他的那本书上说，女子都喜欢风趣的男子。莫凌行事没正形，但哄人开心的本事倒是一流，她会不会嫌他笨口拙舌，像个闷葫芦。

他只觉百爪挠心，越想越慌，一颗心砰砰乱跳。

锦年恰在此时迟疑开口，“我与莫副将相识，也是因为他是将军的副将。”

眼前人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锦年微微一愣，愈发觉得自己猜的没错。自己明面上毕竟是将军的妻子，如今将军反复提起莫副将，莫不是觉得自己对他太热情了，叫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会吗？锦年心中其实不以为然，她与莫副将今日才认识，远没有什么交情，但男子似乎都格外介意这些。

想了想他为自己做过的事，锦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语气像是哄孩子一般，“若论熟悉，在这军营中，将军才是我最熟悉的人。”

轻飘飘一句话，却让他一瞬间心花怒放，刚刚乱七八糟的想法皆被他抛之于脑后，他只觉得脚下有一团云，将他虚虚架起。

周遭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下来，甚至不知哪里的山雀，很是应景地叫唤了两声。

锦年看着眼前人的脸红了又红，嘴角的弯度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她还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眼前人开口。

“嗯，你也是我最熟悉的人。”

——

这段小插曲过去，二人虽然都没有再说话，但锦年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路上不时有军士同他们打招呼，将军都是一副眉开眼笑，礼贤下士的样子。

一路行至练兵台，她才终于将心思从将军身上收回来。

此地空旷，极目远眺可见青山，场地中央是一个偌大的台子，场周围着一排兵器架，排列着各种形形色色的兵器。

锦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很是新奇。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中的跃跃欲试，此时心情很好的宿小将军笑着问她，“想不想看看？”

“可以吗！”锦年激动问道，她是知道将军武艺高强的，只是还从来没见过。

“当然可以。”宿非池只觉得她雀跃的样子很是可爱，周遭陆陆续续围了些士兵，他却丝毫不在乎，双腿微曲，矮下身子同她平视，“你想先看哪个？”

“什么都可以吗？将军都会？”

她这样实在太过女儿情态，宿非池觉得自己的心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痒。她的脸与他离得很近，面颊泛着粉意，思索时腮帮无意识鼓起，像她今天带给他的香香软软的点心，他抬手就能碰到。

他手掌下意识的收紧，克制住想要上手捏一捏的冲动，回答着她的话，语气里带着点对着亲近之人才有的骄傲，“当然。”

“那就剑吧，好不好？”她往日读话本子，江湖游侠里，使剑的在大多数，连带着她也觉得十八般武艺中，剑术最为潇洒。

“好。”宿非池痛快应下，随手从架子上卸下把顺眼的剑，站在台子上舞了起来。

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然而台上人却浑然不觉。宿非池少时开始练剑，素来讲究的便是稳准狠，如何先发制人，如何一击毙命。这还是头一次，他想办法让自己使剑的动作看起来美观一些。

台下陆陆续续传来小声讨论的声音。这些士兵素日里都是被将军教训惯了的，或多或少都在将军剑下求过饶，这还是头一次，看他们的将军将剑使得这般柔情。

锦年自是对这些一概不知。她不会使剑，还以为使剑便应当是这样。她看着台上人剑如游龙，青锋挽花，自然而然地贺起彩来。

鼓掌的声音传来，宿非池看向锦年，强忍着唇边一点得意的笑意，一手剑舞得更加卖力。

台下士兵看着两人这样一唱一和，顿时觉得有些牙酸。

一炷香的功夫，台上人收了剑，随手往架子上一搭，大步走到台边跳到她的面前，一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她，“怎么样，我使得好不好？”

看他这样，锦年突然想起自己幼时养的一只黑色小狗。它每次得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