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怪异观测等级（1/2）

人在临死前的感知总是格外敏锐，又或许真能看清平常看不到的东西。

反正艾克斯在死前窥见了一点真实，那个怨灵的本体她看出来是什么了。

是烟霾，类似雾霾一般的尘埃颗粒，很小很小，不定形体，均匀分布在空间之中。

这就导致有它存在的地方用肉眼观测起来看起来有点扭曲，具体类似于哈哈镜折射出来的空间扭曲感。

它确实没有物质载体，而是某一种灵异的现象，只能看见它在物质层面做出的反应。

参与互动，产生影响。

但它其实是有体积感的，大概是占据几立方米的空间，粒子会均匀分布其中，然后不规则扭动。

被杀死的那刻，艾克斯离它很近，或者说就被‘它’所包裹。

想象一下进入某个生物的胃里，然后被立刻消化。

但这个生物里外一样，可以外翻，大概跟棘皮生物般，捕食、进食、排泄，全部用一个器官。

与它处在同一空间时，空气都会慢慢被它身体的一部分挤出去，然后由它占据这个空间。

艾克斯看见的是由无数黑色尘粒组成的扭曲人脸，它们是一张又一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那些痛苦的面容以窒息、切割等方式杀死受害者。

还是很有趣的，除了传统的以死人模样出现的怨灵外，还有这种形体更加灵活的无实体怨灵。

充分满足了艾克斯的好奇心。

很难说这种好奇心从何而来，比起害怕，恐惧这些东西，艾克斯更想知道、理解这些存在。

观测等级就是对此很好的定义，或许副本的观测等级就能反应出对此副本的理解程度。

从最浅显的表象开始，一直深入剖析，发掘内在本质。

说不准这些东西也可以成为资源的一部分呢？就像僵尸可以做奴隶干活一样。

驱动它们的能量从何而来？人类可以提取，利用这些能量么？

真正的恐惧是未知，而人类前进的脚步就是征服未知的领域，将未知变为可知。

而不是简单粗暴的归为异常现象，恐惧它们，挂上刻板印象的标签。

绝对的抵制是愚蠢的行为，白白浪费了这些尚未探索的美妙资源。

当然，无论想法怎样丰富都得有物质基础。

躯体渐凉，洒出去的滚烫鲜血尚未落地就凝固成了血珠子，hp归零，这一次的探索又打出了gg。

一切将倒带重来，坐拥无数的时间，就能拥有试错的可能。

【你的使命尚未结束，无论接受与否，必须醒来——】

【沉默……会付出代价。】

【时间赐予的不会是祝福，而是永恒的痛苦。】

钟鸣响起，有五根指针的表盘飞速转动。

黑白倒带的景象里，荧绿的钟表转动，显露实体，隐约能窥见一丝真容。

这其实是一把镰刀，而钟表是镶嵌在这把镰刀中的。

或许有世间会给予生者平等死亡的意思？但它可从不公平啊。

从生灵那收割来的时间，又挥洒他处，奢靡坐拥无穷时间。

那钟表又像一颗眼睛，紧紧盯着，监视着某一存在，它看向某一地方，那地方又什么都没有。

更似老友会面，不知如何开口。

它在跟谁说话。

【重复的死亡不会改变任何结果，假如她真的那么容易放弃，我们都不会在这里。】

有的仅有沉默……似乎不会有人去回应它的话语，它只是在唱独角戏。

【……还是沉默么，假如一定要坚持那愚蠢想法的话……】

就好像彷徨失落的人喃喃自语，走入雨巷。

雨是不会停的，因为那是员工洒落的泪水。

沉默，还是沉默，紧接着又是叹息，悲哀感叹着什么。

游戏还在继续，一场荒谬展开的机会不会因一人的反对而终止。

事实上，就算所有人反对都没用，谁都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有多固执，多么的顽固不化，刚愎自用。

假如所有的意见都是否决，一意孤行，那么和暴君又有何区别。

众叛亲离所换来的是不切实际的荒谬计划，真的值得么？

死人为活人的自寻短见悲叹，真是可笑。

又或许是麻木习惯了，绿莹的钟摆摇曳，敲打起钟声。

它只当自己是一个沉默的钟表，旁观的见证者。

局外人改变不了出演的剧场，仅有剧中的演员可以。

当艾克斯醒来时，她依旧是在那个点着蜡烛的房间，幽蓝的烛火是这里唯一的光亮。

一号房间，她的初始地点，也是她的存档点。

“咚咚咚，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老板娘在敲门巡查。

已和老板娘打过数次交道的艾克斯轻车熟路地拿起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