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里程碑（1/2）

时隔多日，九峪城与之前大不相同，原本吵闹的街道莫名地安静，这种安静让人觉得诡异。小城像被夺舍了一般，和着污浊的空气凝视这世道。

牧宁站在那扇熟悉的卷帘门前，迟迟不敢下去敲门的手。

“愣什么呢？”燕文州不耐烦地催促道。

“哥，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能害你，燕叔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出了事，那他不得打死我啊，而且，让你为我犯险，我良心上也过不去。”牧宁低着头，像一个认错的小孩。

难得燕文州没训他，无奈说道，“瞎想什么，快敲门！”，况且也不是为了你。

牧宁深吸一口气，哐哐敲起了门。

门内很快有了回应，“谁？”

“川哥，是我，牧宁。”

门内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门内人的视线从牧宁的胳膊转移到他的脸上，最后落在身后的燕文州身上，皱了皱眉，还叹了口气，“进来吧。”

三人落座。

“川哥，疤哥在吗？”

“你还敢找他？不要命了？！”卢川气打不一处出来，但看牧宁旁边的人气势不凡，没敢再多说什么，怕一个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来找疤哥，是想向他介绍一个人。川哥，您带我去见他吧，我保证不给你惹麻烦。”

卢川受不了他的声声哀求，只能答应道，“疤哥在楼上，你自己去见他，别说我让你去的。”

“好好好！”

楼上比楼下更加逼仄阴暗，只有尽头的一扇小窗透着微光，点点尘埃飘在空中，酒味烟味混在一起，衬的楼道更加阴冷刺鼻，像是老鼠生活的地下水道。

燕文州不由地捂住了鼻子，在牧宁的带领下，再一次见到了王良。燕文州在霍从南那里得知了关于王良的一切信息，知道他为霍承岚卖命，是霍承岚贩卖毒药这一支线的得力助手，所以从他这里下手接近霍承岚，是在合适不过了。

王良不像一个月前见到的那样有精神，窝在宽厚的沙发里抽着旱烟，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嘟囔着，

“比不上那群精英佬，还是旱烟有抽头啊！”，王良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接着骂道，“妈的死装逼佬，居然敢逼老子下跪。”

“一个黄脸婆还背着我找男人，妈的，早晚砍了你双腿，剜了你的逼，看你怎么勾引男人。”

王良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此时，牧宁鼓起勇气叫了他一声，“疤...疤哥。”

王良没认清面前的人，只觉得浑身瘙痒，瞬间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神经上游走，他颤抖的更厉害，一把抓住牧宁的领子，目眦尽裂，红血丝遍布整个眼球，恶狠狠地说道，“拿药来！”

一股寒意瞬间笼罩着牧宁，他挣脱不开王良的牵制，只能开口喊道，“哥...哥...救我...救我。”

燕文州一脚踢在王亮的肚子上，那人又栽回了沙发上，奇怪的是王良并没有反抗，仿佛从那一脚中感受到了爽感，站起身直直向燕文州走去。

看着一个肥腻邋遢的男人靠近自己，燕文州觉得恶心，又一脚将他踢回到沙发上，看着他不再反应，对吓得腿直发抖的牧宁说，“给他拿药。”

“哦... 哦。”牧宁这才被唤回了心智，手脚发抖地找到藏在沙发地下的注射器，按着王良的手臂一股脑全注射了进去。

片刻，王良才渐渐恢复了神志。

“妈的，洋人的货就是狠啊！”王良合着眼，细细品味着这如沐春风的感觉。

一字不差全部落入燕文州耳中。

“疤哥，您好些了吗？”牧宁颤颤巍巍地说道。

王良眼睛都没睁开，显然不想理他。

“疤哥，我是向您赔罪的，之前偷药是我不对，我不该挡您财路，害的您被大老板问罪。”牧宁没出息的扇起了自己巴掌，边扇边说，“我有罪，我活该，我不要脸。”

燕文州觉得眼前此景有些刺眼，但也没拦着他。

“行了，行了。”王良制止他，睁开眼看着燕文州，想起了刚才那两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谁啊？！”

燕文州无比庆幸王良没认出来自己，许是跟着陈炯练了这么久的咏春拳有了效果再加上自己不着调的服装搭配起了作用。

还没等燕文州开口说话，牧宁就着急地接了话头，“他是我哥，老家一个地方的，想找您讨口饭吃。”接着又补充道，“高材生，政法大学的，疤哥。”

王良可不懂什么政法，他只知道大学生很稀缺，霍承岚喜欢大学生，却也招自己心烦，他最讨厌读书佬。

“怎么？大学生也混黑道？”

“疤哥，能挣钱才是王道，牧宁跟我说了，说在您这能挣大钱。”燕文州忍着恶心说道。

这话说到王良心坎儿里了，也没管他是不是大学生，开口就同意他跟在自己身边。

“上边的人吩咐过了，最近不太平，凡事都藏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