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剖白（1/2）

沈淮序一直攥紧的拳头这才松开，他默默地攥紧又松开，反复了几次后，手掌才又有一些酸胀的感觉反应上来。然后他闭上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没事……”

苏锦恩一直看着他，等听到这两个字后，她才转头看向了窗外。

车内一时沉默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沈淮序也一直没过来哄她，与平时完全不同，显然是情绪已经糟糕到了极点，才会完全顾不上她。

“吴伯，”苏锦恩突然开口：“能麻烦在最近的地铁站放我下去吗？”

“Jenny，别闹。”

司机老吴还没开口，沈淮序有些疲倦的声音先响了起来，然后是他的手，伸了过来，却只是虚拢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

“给我点时间……”

苏锦恩转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再说话。

老吴看了看后视镜，脚下又暗暗施了一点力，于是很快地就到了江边公寓，地铁站什么的，早就被抛得远远的了。

既然已经到了，苏锦恩也就不再纠结了。她自顾自拿起扔在一边的大包就下了车，走了几步后，又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了，直接光脚走到了电梯边。

沈淮序一直没再说话，下车后也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路无话，却也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公寓里。门打开的一瞬间，苏锦恩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先直接拐去了洗衣房，把自己一大包脏衣服直接扔进了洗衣机，然后放洗衣液，按键，启动。

她就这么在洗衣机面前席地而坐，愣愣地盯着那些被滚动摔打的衣服。

身上混杂了各种气味的礼服裙还没有脱掉，可她却懒得动了，就这么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调整好情绪的沈淮序终于出现了。

可他也没有过来把苏锦恩从地上拉起来，就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她。

“你好了？”苏锦恩开口问了一句，但眼睛还是盯着滚筒里的那些衣服。

沈淮序却还是避而不答：“你对今天晚上看到的情景似乎并不惊讶……”

听到这句话，苏锦恩终于转头看向了他，只是她坐在地上，而沈淮序靠在门边站着，居高临下的姿势，让她也只是匆匆仰头看了一眼，就又转了回去。

这下换成她不想开口了，可看沈淮序的样子，她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怕是连觉都没得睡，虽然她现在也毫无睡意。

不过，顾左右而言他这种事，谁不会呢。

“我突然觉得挺不公平的，刚刚就算下了车，我也无处可去，不管去哪里似乎都是在你的地盘上……”

“Jenny！”沈淮序第一次带着些斥责的语气低喝了一声。

苏锦恩反倒笑了，她干脆转身靠在了洗衣机上，仰着头看着气势迫人的沈淮序：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说今天晚上这种情景我已经看过无数遍了，看过各种各样的人被他们这样摆弄？好一点的，被看上的，会被带走，成为某一个人的专宠，没有主的就会被摆出各种造型，被使用各种工具，拍成小视频，上传到某些网站上公开挂牌出售吗？”

沈淮序的眉头随着苏锦恩的话越皱越紧，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像是不堪忍受似的低下头用手掐住了自己的额角：“你从一开始就都知道……”

“对，我一直都知道。我之前两年多费尽各种心机就是为了能进那个吸烟室，只是没想到会是以今天这样的身份进去。”苏锦恩说到这里自嘲的一笑：“就像米娅说的，我本该是其中的一个……”

“Jenny！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沈淮序的又一声怒喝打断了苏锦恩的话，他放下了手，瞪着苏锦恩的一双眼涨得通红。

可苏锦恩还是一脸没心没肺的毫不在意：“我当然知道。季清，我从来不是真的天真无邪傻白甜，我说过，这些人设只是因为你们喜欢，我才给自己戴上的。”

“为什么？”沈淮序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抖：“为了给淮书报这个仇，你连自己都不顾了吗？”

苏锦恩又笑了：“你想问的不是这一句吧？”

然后她有些艰难地在地上撑了一下，才站起了身。排练了一整天，完全没有休整又跑去参加了一个令人恶心的晚宴，还喝了酒，苏锦恩现在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叫嚣着、痉挛着。她扶着洗衣机，勉强站直了身子后，才抬眼看向沈淮序。

真是挫败，她即使是站着，也得仰头看他，身高和体格的差距，让她现在无论如何都少了一些气势。不过现在再纠结这些似乎也毫无意义，从她开始不自觉地依赖起他，她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

“你从来是不信我的，季清，所以你连问一句我是不是真的不爱舒也都不敢。”

她唤他们的字，不再是沈先生和舒也，而是季清、舒也。可惜，此时此刻的沈淮序似乎分不出其中的区别。

“是啊，一个小孩子的话，有什么可信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