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素云和砜（十二）（1/2）

活跃到不安分的火苗争先恐后地往上窜，温暖而明亮，比天上的满月还要耀眼。

两人坐在火堆旁，素云几度欲言又止，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阴晴不定。

“素云，你想要一座什么样的屋子？”还是砜先打破了沉默，他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很大的框，眉飞色舞地说道：“我们把这一片地都推平了，建一座这~么~大的屋子，可以滚一整天的屋子，好不好？”

很久很久以前的砜，没事就喜欢在山间翻滚，滚下山再滚上山，周而复始，特别开心！

素云不知道他的开心，轻笑道：“我一个人住，没必要这么大。”

闻言，砜陷入了沉默。他知道，他和素云是不一样的。生活的方式不一样，喜欢的东西不一样，遇事的感受也不一样。

“那你不想和我一起住吗？”他想再确认一下。

火堆“噼啪”响了一声，素云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转头看向砜。

火光中，他的身影在晃动，素云有些看不真切。她揉了揉眼，才发现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溢出眼眶。她默默地擦掉泪水，才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脸，是她悄悄藏在心底又总是偷偷翻出来朝思暮想的脸。

心跳慢了，耳边的风慢了，闪烁的星星也慢了。

素云缓缓靠近砜，眼珠微动，似要寻找什么，声音温柔而缠绵。“想，很想，一直想……石灵大人，我可以抱抱你吗？”

娇小的素云，慢慢地钻入砜的怀抱，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落在砜的眼里，像一只毛茸茸的兔子，还没碰到就已经觉得心痒痒了。

砜僵硬得无法动弹，虽然他本来就是一块硬石头。

“素云的身体软软的，暖暖的，抱起来很舒服……”砜把头抵在素云的肩头，素云柔软的头发厮磨着他的脖颈。他享受着怀里的温存，又有些害怕，“哪像我，冷冰冰，硬邦邦的……素云，你抱着我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怎么会？石灵大人的怀抱很踏实。”素云抬手摸着砜的胸口，耳朵也贴了上去，感受到对方坚实的胸膛和沉重的心跳，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在此之前，她有好多疑问。

他为什么会来？他为什么想要住一起？他愿意一起住一辈子吗？他是不是……喜欢我呢？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在身边，就是上天的馈赠。

“石灵大人，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素云抬起头，眼睛里像落入了星星。

“嗯。”砜怔怔地点头，看到素云翻开手掌，便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砜？原来是砜啊……

素云看得入迷，唇边绽开一抹笑容，仿佛那个字已经刻在了手心上。

“砜大……砜。”

“嗯，我在。”

这一夜，是月色正好的夜，是云淡风轻的夜。

翌日一大早，砜单膝跪地，双手按在地上，金光流转。只见大地微微颤动，大小碎石纷纷滚落而来，不多时便搭出了一座小石屋。

素云蹲在砜旁边，目瞪口呆地鼓起掌来。砜一脸得意，露出灿烂的笑容和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这石屋冬暖夏凉，素云喜欢的不得了。

家里很多东西都翻了新，多了一组碗筷。素云还多置办了一床凉席和被褥，但拗不过砜每晚都要抱着一起睡，便将旧的闲置了。

素云还偷偷给砜缝制了一套新衣和布鞋。但当她兴高采烈地拿出来时，砜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说用不着。

素云虽然有些失落，但砜身上的华服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不是她手里的粗布麻衣比得上的。她轻轻地摸了摸，布料平滑柔顺，不见折痕，洁白无瑕，摸过的地方流光溢彩。

“你这件外袍看起来华贵得很，需要洗一下吗？”

“不必，”砜眉飞色舞了一番，满脸骄傲，“你看！”

他张开双臂轻盈一转，华服上的淡淡光华越发明亮起来，就像身上镀了一层月光，耀眼却不刺眼。光芒如流水般灵动，看似清冷，实则温润。

“好厉害！”素云连连鼓掌，默默地将自己准备的衣物藏进了柜子里。

素云每天都要挑水砍柴，砜不由分说地全部包揽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就做完了。

每当这时，素云都会鼓掌称赞道：“哇，我的砜最能干了！”

不一会儿，两人一同蹲在灶台前，屏息凝神地盯着灶口。只见砜对着灶口里堆好的木柴打了个响指，指尖擦出一撮火花，木柴便点燃了。

原来砜是打火石啊！

“素云，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砜突然嘟囔道。

“什么？”素云的思绪还有点飘忽，没有听明白，疑惑地看向砜。

“就，就是，那个，什么我的砜，之类的……”砜偏过头去，嘴巴翘得老高。

“啊？哦，我的砜……”素云刷的脸红起来，“我的砜最能干了。”

听到这句话，砜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