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素云和砜（十七）（1/2）

“素云，我今天带你飞！”

“嗯？”素云疑惑地歪了一下头，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说你飞不起来吗？”

“我找到办法了！”砜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根黑色羽毛晃了晃，“我跟青冥要了一根羽毛。”

“这么神奇？”素云接过羽毛，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等会儿只要往里面注入灵力，抓着它我们就能飞起来了。”砜兴奋地手舞足蹈。

“太好了！”素云也跟着兴奋地鼓掌，“那得好好谢谢人家，找时间让青冥来家里坐坐。”

“不用了，我已经跟他道过谢了……”砜心虚地挠了挠头。

两人吃过早饭，等素云忙完手上的绣活去领回工钱，已经到正午了。

午饭随便吃了点，主要是素云担心吃太多飞在天上时会想吐，到时候就麻烦了。

两人轻装上阵，来到了莫香山的悬崖边，迫不及待地准备起飞。砜左手抓着青冥的黑色羽毛，右手搂着素云的腰。

素云则屏住呼吸向下看了看，刺激感直击心门，感觉心脏快要飞起来了，腿脚也紧张得直打颤，哪里还敢往前一步？

然而看到崖边自由翱翔的飞鸟，又羡慕得连连赞叹，恨不得马上跳下去。

她在怀里动来动去的，弄得砜也紧张不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二……”砜轻声念道，默默地把灵力注入到手中的黑色鸟羽，身体果然变得越发轻盈起来。

“二”了很久，也没听到下文，两人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素云疑惑地转头看向砜，只见他紧闭双眼，高昂着头，一副准备英雄就义的模样。

“三！”素云大声喊道，双手抱着砜，用尽全身力气跳了出去。惊得砜连声尖叫，她却哈哈大笑。

砜还是紧闭双眼，脸色吓得煞白。但他右手仍紧紧地抱着素云，左手拼命地给羽毛灌输灵力，嘴里不知道在絮叨着什么。

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耳边却是素云欢呼雀跃的声音。

“砜，你睁开眼看看，这感觉太奇妙了！”

砜慢慢地撑开眼皮，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从一个漆黑的小盒子扑进了一个万千世界，全身的感官都扩张到了极致。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衣料摩擦的哗啦声，目之所及是山明水秀，天高地阔，连繁华喧闹的禹州城也尽收眼底。

有蓝得纯粹的天空，绿得透彻的湖水，黄得深沉的山林和错落有致的人文建筑，衔接有度，浑然一体，令人心旷神怡。

那种极目远望时胸中汹涌的振奋之情，和天地浩瀚间无拘无束的自由之感，让心潮澎湃的砜忍不住大声呼喊。

“啊啊啊！”

奈何声音被风吹散在了嘴边。

“啊啊啊！”素云双手拢于嘴前，也跟着大声高喊，顿感神清气爽。她转头看向砜，两人相视而笑。

御风而行，瞬息数里，自由盘旋。素云张开双臂，完全放松身体，呼吸都变得饱满，直到一处熟悉的山坡映入眼帘。

“……”素云的身子随之一颤，眉眼落了下来，她指着那个山坡，沉声道：“砜，带我去那里。”

砜察觉到素云的情绪变化，没有多言，随即调整方向往山坡俯冲而去。

两人轻轻地落在山坡上，素云脚下一软，险些没站稳，砜急忙扶住了她。

山坡之上，有一处垒起来的土堆，前面立着碑，简朴的碑上工工整整地刻着数十个名字。四周空空荡荡的，显得格外荒凉。

砜扶着素云缓缓地走向墓碑，短短十几步的距离却像翻了一座大山。

素云一眼就看到了墓碑上双亲的名字，心头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屈膝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砜也学着她的样子跪地磕头。

“爹，娘，女儿不孝，未能常来看望你们，你们……会不会怪我？”素云轻声说着，埋头抽泣起来。

“素云……”砜的心跟着抽痛起来，转身将素云抱在怀里。

素云振作了许多，在墓碑前述说着近日的生活，其中大多与砜有关，脸上时不时露出满足而幸福的微笑。

爹，娘，我过得很好，你们放心！

砜则安静地陪在一旁，听到很多他不曾在意的点点滴滴，心里泛起丝丝的疼。

直到落日余晖，两人才起身准备离开。

转身之际，砜再次对着墓碑重重地磕了个头，信誓旦旦地说道：“请二老相信，我以后一定对素云百倍千倍的好，让她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人！如有违誓言，必遭……”

话还未说完，就被素云捂住了嘴巴。

“别发毒誓。”

“可我说的是真的！”砜不服气，嘟起了嘴。

素云坦然一笑。“我知道，我相信你！可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成为一种负担，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不知道砜会陪她多久，终究也不敢奢望一辈子那么久，像现在这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