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激烈（1/2）

秦越给林予惜的信虽然将战争轻描淡写，可实际的战场却不可能不残酷。

西庆人发动战争是蓄谋已久的，即便被秦越赶出大理城后，也依然雄心勃勃，在边境安营扎寨，虎视眈眈。

一天夜里，秦越和赵五郎站在大理城的城墙上，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那里是西庆人的帐篷。

赵五郎赵兴，如今已在军营赚得他的功勋——校尉。虽不能以襄阳赵家之子自居，但自己父亲的仇，他还是没有忘。

“西庆人狡诈，现在到了快到暑热之际，将士身上铁甲经太阳一晒，犹如置身锅炉之中。所以，他们就在等，等我们的士兵受不了这酷暑，大规模生病之时，再卷土重来。”赵五郎向秦越说起他的猜测。

“不就是想仗着粮多，想拖延时间，又仗着用粮跟北巫换了战马，想着出我不意。我就让他们在那呆着，看能坚持多久！”秦越说完，下了城楼。不久，便去了城中一户人家。

“段女官。”秦越行礼。

“将军客气了，民妇并不敢当。”段女官侧身避过，低头还礼。

段女官从宫中退休时，也不过三十多的年纪，回到家乡后，发现青梅竹马的郎君居然一直未娶。为这情义所感动，于是便嫁给了这一直等待自己归来的情郎。

秦越来大理，收复城池后，找了许久，才找到她。

段女官将他迎进屋，并遣散了招待的人。

“某就开门见山了。此次前来，某有一事相求。”

“秦将军，但说无妨。长公主曾对我有恩，如今能有报答的机会，我一定在所不辞。”

“段女官言重了。您是医术高明的医女，这件事除了请教您，我还真不知道问谁合适。”

于是秦越，便将自己的打算跟段女官说明。

“秦将军所说的花，我只在小时候听我阿耶说过，但我没见过，能不能找到，我不敢确定。”段女官皱了皱眉，思索着秦越的话。

“这是赵校尉画的图，那花他也只是见过。据我所知，西庆人那里很多，但大理似乎没出现过。我希望能尽快找到这花的果子。”

秦越的想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年打仗时，西庆人眼看就要败了，把赵将军引入山谷，然后放出大量毒烟。于是，这个山谷中，无论是西庆人还是大梁的将士，通通中毒而亡。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也震住了大梁将士，短期之内不敢对西庆人赶尽杀绝。

赵五郎重回西南大营军营后，着重调查了这阴毒烟雾是如何而来。后来，总算摸出了一些线索。

“秦将军，据我所知。罂壳子燃烧出来的烟，毒性强大，若是用于战场，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段女官想劝秦越，不要这条路。

“您放心，我就没想过跟他们同归于尽。我是让他们自食其果！”秦越说完，便请辞而去。

翌日，段女官及其丈夫就出门去寻找这罂壳子了。话说，秦越也是运气好，这大理城中，除了段女官的丈夫，还真没人知道哪里有大片的罂壳子。因为，这罂壳子最早发现有毒的，就是段女官的丈夫。他的祖上，恰好就是西庆人。

“你要不要去通风报信？在这个世上，这罂壳子会这样用的，也就只有你。去年杀那赵将军的就是你吧？”段女官含笑地看着她的丈夫。

“嗯！只是没想到被他儿子发现了这东西的存在。去年老赵确实是我杀的，但那是因为我想利用西庆人，打到长安去救你。如今你回来了，那这次我就帮他们一把，就当两清了。赶跑了西庆人，我们也一起离开大理吧。你的月份也可以走远途了，我们慢慢走，不碍事的。”段女官的丈夫温柔得摸了摸她的肚子。三十多才怀孕生子的他们，异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孩子。

“嗯！我还完长公主的恩情，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段女官了。”

“对，以后只有段瑾和范凌了！”

大约半个月过后，秦越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说，待西庆帐篷冒了黑烟，黑烟过后，大军倾城而出即可。

又过了十几天，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西庆军营方向果然冒出了浓浓黑烟。

前方的斥候回来报信，西庆大军有众多士兵突然心性大变，离那浓烟近的，更是大批量死亡。

“我阿耶就是死在那样的浓烟里！”赵五郎看着对面，非常激动地跪下请令，“末将请命，请将军允我带兵出征！”

秦越想了一会儿，说道，“等黑烟退了，你便去吧。现在过去，就是白白送命而已。”

秦越大概能猜出，这股黑烟是谁放的了。他的计划，只对一人说过，就连赵五郎也不知晓。

那放黑烟的人此刻估计也不知道去往何处，总归是平安离开了。但他并不打算告诉赵五郎，他的杀父仇人还活着这回事。

就让赵五郎的仇恨随着这战争的胜利而了结吧！

黑烟散尽，大理城内的士兵倾巢而出，所向披靡。击败了围在大理城周边的西庆军，而后向南，一马平川。

西庆人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