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戏（1/2）

月光照在谢凛如松站立着的身影上，他默默地想，夏棠是不一样了，可一切才刚刚开始，她不能将这视为结束，决不能。

但即便这样想也拦不住夏棠的步伐，他也没有理由拦她，他听到她出去，五子清在外面轻声问些什么，大概冷不冷，有无受伤一类。

即便他的脑海中再如何为自己的情感做出辩解梳理，也挡不住那股疯狂冒出来的无力与恐慌。

心是最难算的，他不是知道吗？但是遇到夏棠，他总认为有回旋的余地。因为她曾经是那样坚定的陪着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一眼也不想多看他。

她允许伍子清陪在她身边，让他对他嘘寒问暖，容许他为她备下早膳，这些远远超出了夏棠心中可以容忍的男女之间的距离，如今这些事都一一被她默许。

那下一步呢，伍子清想要做的？夏棠都会像以前对自己一样对他吗？给他最高的自由，允许他对她做一切的事。

谢凛跌坐在地上，生平第一次产生怀疑，那他该怎么办？没有她的时候好像也从未这样想过，可是她的眼睛一看过来，他就忍不住想那些乱糟糟的事，心好像又活过来，那个要和她在一起的念头一出来，就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在地上又坐了一夜，寒意入体也不觉得冷，直到清晨，他换上干净又华美的新衣，仔细梳理了自己的发才又去敲夏棠的房门。

可巧了半天都没有人应声，下楼一问，小二才说那两位清晨已经走了，他慢了一步。

“她们可说去哪里了？”谢凛冷声问道，脸色如寒冰，俊美的脸冷凝着，完全不似昨日那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模样。

世上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变脸如翻书的人，小二莫名的不爽，道：“公子都与二人不熟，我一个做店小二的怎么知道这些呢？”

谢凛忍伍子清的阴阳怪气已经忍了很久了，区区一个店小二居然也敢这般对他说话，他一把掀了桌子，吓得店内客人不敢出声。

这类看上去就打扮矜贵又好看的人，怎么不爽也都要先想想能不能惹得起，小二这时才想起自己该有的素养，二话不说，慌忙道歉。

但眼前人根本懒得多看俩眼，只见他对着角落里那个人喊了声阿七，就沉着脸出门了。

阿七见公子第一次发了脾气，也紧跟上去。

“可看到她们往哪里去了？”谢凛一边往小镇上浮生阁去，一边问他。

“没......没有。”阿七结结巴巴的道，昨夜他净顾着看打斗了，浮生阁的杀手走后，他就没怎么留意夏姑娘那边，担心自己公子只顾着看公子这边了。虽看到她们出来，但也并未留意她们去了那个方向。

谢凛怒气冲冲的看了他一眼，可也心知怪不了他，阿七打个架还行，其它事都并不称心。他道：“除了宫里的破云，将其它人都叫回来。”

阿七点点头，心想，这是要出事了。

谢凛先是去浮生阁取下了暗杀自己的七杀令，随后又往京都寄了一封信。

寄信的时候他也犹豫了一瞬，可转念，他就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索性破罐破摔！

再怎么样，夏棠对他也不会更视若不见毫不关心了。

等做完这些，他开始慢悠悠的往京城去，一路上还有闲心给自己设计新衣服，打算回了京城，就把图纸送去锦衣行叫人赶制。

夏棠最喜欢的就是他这副皮囊了，从前，她常常会看着他失神，那时的他原来心里也是觉得快乐的，一边觉得她有趣，一边又装作不知道。

谢凛总是这样，即便再次面对夏棠时一次又一次的碰壁，但是回想起以前，总觉得从前的她又在给他以支持，让他心下坦然。

而伍子清，只要他在夏棠彻底接受他之前把她引回来，就不成气候。毕竟他了解夏棠，她总是对情感格外较真，不喜欢的人是绝对不会接受的。但又因为这份较真，讲究公平，她对他坚定的陪伴简直让人觉得坚不可摧，因为她清醒着打破了她的原则。

皇宫高座上的梁恒接到信时，是难以置信的，他找了许久的人，居然就这样找到了？没有任何预兆。他迅速调度宫中事宜，预备顺江而下。

朝中大臣对这突如其来的微服私巡也都很有异议，但这位在位兢兢业业的陛下居然头一次态度强硬，表示非去不可。在两方几番拉扯下，还是大臣们做出让步，毕竟他们还是记得他刚上位时，那些雷霆手段的。

而远在洛阳的蝶娘怎么也没想到，安稳三年了的如烟阁，有一天能被远在京城的皇家亲卫围住，毫无预兆。三年了，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没想到到底还是断不掉，不是她断不掉，是来人断不掉。

梁恒一袭黑衣，掀开帘子的时候一眼就盯住了一群莺莺燕燕中的蝶娘。蝶娘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往后面的花房走去，梁恒默默跟上。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蝶娘开门见山，一句废话不想多说。

“手下的线人送来的情报。”梁恒老实答道。

蝶娘冷笑一声，“闹这么大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