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非要我死了才肯原谅我吗？（1/3）

到了军营，夏棠才是真真正正的忙，谢凛几乎见不着她的人影。军队驻扎在上谷城外，夏棠常常骑马跟着将士们外出，谢凛就奔走在城内城外。目前还未到要出战的时候，等到夏棠将一切熟悉之后就要开始着手夺城了。

在此之前，最好扫清一切障碍。

“刘将军的病看起来并无可疑之处，大概是水土不服，忧思过虑，之前作战又受过伤，如今身体已经亏空了。”老九在夏棠的军帐中，对着谢凛跪禀道，他与十二，阿七等一行人早已领命到达。

“陈锋身边的人都查了吗？”谢凛在整理夏棠的衣物。

“按照您之前说的，都查过了，陈锋身边的人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他本人也是一个百姓爱戴的好官。”老九回，他观察了这么久，实在是没什么可疑的地方。现在实在是要查，也需要时间。

“再往前查，去打听打听山戎来犯前后时期的事情，他身边都有什么人。另外阿七那边如何说？”

“刘将军身边人也一切正常，病重期间，除了陈锋偶尔探望，都没跟什么人接触。”老九答。

谢凛沉思了一会，说：“之后我会安排浮光照影跟在夏棠身边，你配合他放一些消息出去，把夏将军尽职尽责的美名传出来。”

“之前不是说，尽量先不让夏姑......夏将军引人耳目？”老九话在嘴边，还是转了个弯。

谢凛听了笑了，很明显，周围人都开始因为夏棠的身份敬重她了。而这一切，都是靠她自己得来的。

夏棠任职以来认真果决，他早已猜到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也好，从前，明珠蒙尘，现在他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卓荦不凡，是为明珠。

只要一想到这里，他也为此得意起来，他看上的人就是最好的。将军的称呼日后一定会成为她的荣耀，他要助她加官封爵，在京城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再任人拿捏，天子也不行。

她的名声和荣耀，权势与地位，他都会为她守护，她要什么，他全都会助她得到。

“尽管传就是了，等到鱼出来，我会帮她收拾那些多余的麻烦。”谢凛笑道，将洗干净的衣物叠好，轻轻抚摸着那平整的料子。

军中的衣物还是有些粗糙了，他要给她偷偷的全都换掉。

他现在丝毫不担心阿棠这边，接任军权一事比他预想的要顺利，ta也比他想象中的积极。刘现病着，也更给了她揽权的借口，如今的军中事宜都在夏棠掌握之中。

除了，那小部分兵并不太服管教。但只要他们不是某些人特别安插的眼线，让他们听话也只是时间问题。

老九领命出去后，破云就进来了。

谢凛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上的事，对他说：“我有事要和你谈。”

破云放下手上的水，一瞬间竖起耳朵。

“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察言观色，做从前薄云做的事情。”谢凛道，他习惯性的以命令的语气，但他仔细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可愿意？”

他的身边人向来是以利益来拘束在身边的，无论是薄云还是如今的凌云十二人。即便是曾经的好友伍子清，也同样是有交易的，他为他打理凌云山庄，他许他城中的铺子良田，以保证他即便是当个无用的公子哥，也不至于像他之前那样家财散尽。

于他来说，所有人都是过客，都不过是交易中短暂相处的利益伙伴。幼时他就奇怪，为何自家弟弟身边的晓风能如此忠心且偏心的侍候他，即便是被父亲打，也愿意帮着谢焱撒谎，而他身边的薄云就从来不会。

长大后他就明白了，晓风是真真正正父亲送给弟弟的人，而薄云是父亲的人。这令他难以忍受，他才知道，他那么听身边人的话，刻苦努力，完成一切期望，可原来很多事情，并不是非做不可，并不是本就如此。

失望以至于绝望，他终于明白，这世间真的没有无条件的好，没有无条件的付出，所有人要的只是多或少，总会是有求于对方。

明白这些之后，他果断与父亲做赌，离开了蓬莱洲。

如果不是遇到夏棠，他或许会一辈子都这样想，就算不这样想，对于人的失望，也一定对那些所谓无条件的爱嗤之以鼻。

可是他偏偏遇到了夏棠，她什么也不求，就像看星星看月亮似的看自己，即便遍体鳞伤，她也不会恨他，她自会怪自己。

不会束缚，不会要挟自己，只是按照她自己的心意喜欢自己。

所以他才会在无意识中陷进去，越陷越深。直到今天，他甚至觉得她什么也不求也是错，他希望她对自己有所求，最好是那种这辈子都还不完的债，一直让他欠他的。

他终于明白，阿棠爱上自己的时候，是从一开始就是自觉亏欠的，是从一开始关照尊重着自己的每一分心情的。

情感都是如此，在起初就该相互尊重。

所以此刻问起破云，他不自觉地用了疑问句。

“属下......自然愿意。”破云显然没有想那么深，只是担心接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