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炼狱（1/4）

原本被人族据点和恶魔堡垒分割的有序的第一炼狱，因为朱蒂调动起来的混战旋涡，又进一步陷入无序状态之中。

这场混战中的所有单位都感觉自己被一种莫名的趋势牵引着，让他们必须在潮流之下进行抉择。更多的生灵，在无意识中，任由自己陷入理性与夹杂毁灭情欲组成的矛盾之中，遭遇凭空产生毫无征兆的灾祸。

偶尔有一些意识在线的精英战士察觉到不对劲，但是身处混乱之中，他们也没法作出准确判断，只能下意识的顺势而行，等待形势更加清晰。

朱蒂就是利用了这种观望心理，才能在短时间内让更多的单位牵扯进这个巨大旋涡并牵着他们向自己想要去的方位移动。

炼狱的天是昏暗发黄的，天空有时下沙也有时下火，极少时候也会下雨，不过下雨是最可怕的，因为那代表着腐蚀和瘟疫。

遥远的天边有一道直冲云霄、连接天地的紫色光芒，这是位面被强行撕裂留下的伤疤。时间过去这么久，依旧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超级强者的实力可见一斑。而这暂时不会愈合的位面伤疤，就是天然的位面传送阵，也是人族最重要的驻点之一。

查尔斯大帝的远征后备军团在这里建立了高高的塔楼，四个角各有一座。城墙上密布人族动能机炮、魔晶炮、火炮战车等巨型城防。城中心的还有一座独立的塔楼，这座塔楼顶上竟然是一座跨位面激光炮阵，这可是堪称位面狙杀神器的人族科技树顶的瑰宝呀。毕竟传奇要杀传奇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个跨位面激光炮阵却能穿越重重位面，直接锁定目标，对方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保命神器或者超级敏锐的命运直觉，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会被超能激光蒸发掉，这是真正的定点秒杀。

世界真相总是掌握在高层的手中，比如底层世界的常识是，瞬移和传送的原理是空间折叠，就想当然的以为跨位面激光炮阵的原理也是一样，只不过规模和强度更加大而已，了不起了也就是量变引起一些质变。

实际上，科技早就实现的跨代，因果量子纠缠理论早就取代了空间折叠，成为最新的秩序科技力量核心。当然，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瞬移和传送已经是需要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掌握的能力，更别说技能背后更深层次的理论了。

其实这个混战旋涡能够维持，还有一个核心，那就是项飞的幻雾，在朱蒂的改造与加持下，就地取材利用漫天风沙以及无处不在的热气和有毒瘴气，形成一个群体幻觉领域。在这个混乱旋涡中的作战单元以为都是按照自己的判断走着正确的路，殊不知他们的判断都是被朱蒂安排好的。

所以当人族据点的火力倾泻而下的时候，幻阵中人族看到的是恶魔军团的天灾降临，而恶魔看到的则是他们最厌恶的光明降临。于是乎，双方就这样同仇敌忾的完成了一次合作工程。恶魔与人族骑兵并肩冲锋，还真是违和又莫名亲和的一幕呀！

人族据点的战士可丝毫没有因为攻城的部队中有人族骑士而心慈手软，他们释放大规模火炮的同时，也利用魔法塔释放了大范围净化魔法，让底下的人族部队在死亡降临之前还能获得片刻的清醒。理智往往与残忍同路。

这是绝望的一刻，身为人族战力，却被不知何处的敌人引导着攻击自己的主据点，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这种羞辱感让战士们羞愧的想要自尽，不过漫天的炮火和毁灭魔法已经让他们瞬间明白自己生命即将走到终点。

在这生命最后一刻，每个人反应总是不一样的，有的队伍觉得为了骑士荣耀应该转头杀向恶魔和兽族仆役们，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自己。但是其实这没什么意义，城防火力打击之下，这里本就没有能够幸存的，也许只是生命最后一段冲锋，能让他们找到归宿感吧，做点什么事才能让他们忘记内心的恐惧。也有的战士在这一刻，从容的脱下自己身上的装备，也脱下来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找块斜坡躺下，看着空中化极速坠落的火炮和魔法，仿佛在欣赏一场烟花表演，也算是提前观赏自己的葬礼。

如果一个人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死亡，并且无可避免，那么死亡之前最后时刻，将是他一生的回照与缩影。可即便如此，在最后一刻能够发现自己人生的剧本性与虚假性的人也不多，自我定义与自我评价的虚无性始终将本源自由的灵魂捆成木乃伊。

晃晃兮，一生虚度。唏嘘兮，骗人骗己。

恍然兮，荣耀虚假。淡泊兮，终识诸己。

笑世人，身死华衣掩尘土。

叹世人，重修不如悟逍遥。

朱蒂这大半个月都在维持着高密度的发布指令，遥控局势，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不会就为了卷起一支大军来人族据点送死的吧？

没人愿意送死，所有人在死亡面前都要先挣扎求生一下。不仅是近处已经无法逃脱的这样想，远处被净化的也是同样不愿意在灭世攻击下等待死亡，包括那处于漩涡中心的兽族部落。

因为惯性，当兽族部落进入到净化魔法的范围的时候，整个混乱旋涡已经有一半以上的战斗单位葬送在漫天的毁灭炮火之中。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