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果喜欢可以控制,那就多喜欢她一点。（1/2）

医院的走廊这么长，这么安静。

像一口吞噬人生命的深渊。

阮鹿白过分纤细的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红色的血渗出来，遍布整个纱布，刺痛了宋玄的眼睛。

吊着的营养液一点一点渗入她的身体。

没有唤醒她，她的双眼紧闭，面色苍白。

宋玄想求她，醒醒。

醒过来。

看看他好不好？

但是，他没有任何资格去过问。

他连进她病房的资格都没有。

他凭什么呢？

一个见过几面，几乎陌生的人。

他只能在远处默默看着。

他一刻也不敢离开地，守在病房外几天几夜。

他不敢离去，也不敢进去。

离开怕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进去，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理由呢？

他听见护士说，阮鹿白情绪激动，唯一能让她平静下来的就是居墨。

她们说：“居墨是阮鹿白的药。”

绿灯亮起，徐予安缓缓启动车子，长叹了一口气。

“我虽然不知道当时的阮鹿白是什么样子，但我永远记得你的样子。”

也就是在半年前。

徐予安才第一次知道，宋玄有一个一直放在心里的人。

明明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他。

那天，狼狈到红着眼睛在机场就昏倒了。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不堪。

昏迷地时候一直重复地说：还好她活着，还好她活着。

想到当时阮鹿白的样子，宋玄攥紧了手。

他记得，阮鹿白出院的时候，他带着口罩远远地看着她。

她双目无神，瑟缩在居墨身边。

居墨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居墨去卫生间，她就站在男卫生间门口，等他。

宋玄想接近她，却引来她强烈的警觉。

她看过来的眼神是。

陌生的，防备的，警惕的，害怕的。

那眼神像针扎进宋玄的心里。

她惶然无措地看着这个世界。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自己的手背。

嘴里嘟嘟囔囔着。

“鹿鹿，不怕，鹿鹿不怕，鹿鹿不怕。”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没人哄她，她就自己哄自己。

宋玄没忘记她的模样，当然也没有忘记徐予安当初说的话。

他劝：“喜欢一个人这么难，要不然别喜欢了。”

“天下这么多好姑娘，换一个。”

当时他说的什么呢？

“要是喜欢可以控制就好了，我就可以喜欢她更多一点了。”

对，要是可以控制就好了。

就喜欢她更多一点，把全世界欠她的喜欢都给她。

天下女孩这么多，但是鹿鹿只有一个。

快要破碎的鹿鹿。

他想抓住她，告诉他，鹿鹿不怕，鹿鹿不怕。

后面车辆鸣笛一声，宋玄从回忆中惊醒。

他抹了一下脸，发现竟然有些凉。

“她现在好像是变好了，他们说居墨是她的药，一直以来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也许居墨真的治好了她。”

徐予安向后看了一眼，宋玄落寞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所谓当局者迷。

宋玄看不明白，他看得清楚。

“居墨如果真是她的药就可以救她了，但明显，他不是。”

感受到宋玄探求的目光，徐予安接着说。

“居墨也许是解一时痛处的鸩酒，却不是解毒的良药，你昨天也和周哥说了阮鹿白现在的情形，周哥的判断难道你也不信？她，没好。”

“她有刻板性行为，她自闭，她其实需要有人救她。”

徐予安紧盯着他捏在手里，几不可查的药粉。

“如果你确信居墨能治好她，就不会偷她的药去化验了。”

宋玄低垂着头。

或许真是旁人看得比较清。

徐予安趁着等红灯的功夫，给宋玄递了一个文件。

“先别想了，一切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先解决今天的事吧。”

宋玄沉吟了一下，接过文件，翻了起来。

“阮家老太太昨天就放出消息，东郊那块地作为陪嫁给了宋霁，现在不少人见风使舵，说那块地皮的落在宋家老大手里，怕是会改变宋家这两年三足鼎立的格局呢。”

宋玄想到昨日在阮家的情形。

他去的时候，阮鹿白孤身一人站在大厅里，所有人都在她的对立面。

所有人都在欺负她，他很害怕，她撑不住，一个下午看着她的沉默。

他恐惧到了极致。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