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黄水（1/2）

懿之卯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无数次的撕碎，揉烂，但万幸，他还能思考！“我好像在污水里？”懿之卯摸到了周围的周围水流的阻力，而且感觉一股股莫名的刺鼻的味道向鼻子里钻。

懿之卯努力了无数次，终于睁开了眼睛，旋即愕然。他正沉在深深的水底，水质浑黄，却又不似黄河那种沙水分离的状态，而是真真切切的黄水。不是懿之卯想像中的臭水沟，而且，最离奇的是，他还可以呼吸！他皱起眉头，想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可这当然是徒劳的，刺鼻的气味还在网塌鼻子里冲。他努力往上游去，不管他想干什么，现在，他受不了这个味道。从小在优良环境中长大的他，接受不了泡在好似“尿水”一样的液体中。

一直往上游，但越往上，懿之卯的疑惑越多。“为什么一直看不到头，为什么我游了这么久一点都不累，为什么水压没有一点变化？为什么....”无数的问题在懿之卯心中环绕。

渐渐地，懿之卯习惯了这种刺鼻的气味，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么久，他没有感到饿，没有感到渴，没有感到累，甚至没有感到他面前的景色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这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到底动了没有？难道时间才过了几分钟吗？

爱因斯坦相对论里提到，时间，其实是存在于我们认知中的，之所以我们知道时间在运作，是因为我们看到太阳东升西落，四季春夏秋冬.....如果周围什么都不变，只有自己的思维在动，你能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吗？

懿之卯想不通了，对于一直以高智商优越于众人中的他而言，当脑子没有时，就产生了这种人生的依靠被打败的感觉，世界崩塌，再无依靠！

懿之卯停下了动作，想不通，真的想不通。那就不去想了，反正，自己也失败了，那就在这里等死吧。

懿之卯一直冷着的脸也松懈下来，身子也放松了，整个人就静静漂浮在这黄水中。其实这种状态对一直骄傲的他而言，是从来没有过的状态，他从没有泄过气，因为，从小到大，他没有失败过。

懿之卯出生在一个“忙碌”的家庭中，父亲是人工智能科学家，每天在研究室，忙的要死，典型的有命赚钱，没命花钱的人。而母亲是一个性冷淡女总裁。两人的结婚完全是家里做主，也挺门当户对，但家里人想当然的认为，日久生情，可惜两人上床的次数怕是仅仅一次，见面次数相比起别的家庭也是少的可怜。更恐怖的是，懿之卯的母亲为了不影响自己的亲儿子——公司的运转，决定了人工受孕与代孕，以及保姆。这些就更导致了懿之卯从小就活在“家”里，只有佣人的家里。没有玩具，没有娱乐，懿之卯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看书，学习。当然是在学校里，他还没本事无师自通。

如此，他理所应当的比那些每日玩耍的孩子强的多，被誉为“天才”，这个光环从未被摘下来！如此，日渐高傲，日渐对人情事故冷漠。当他运用法律打到第一个人开始，他就喜欢上了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工具，没有所谓的正义，也没有邪恶！只有乐趣。刑侦，探案，律法，解剖，一切能办案的工具他都学，因为，他没有团队，他看不起任何人。万幸，为了提高难度，他总是站在弱者这一边，而弱者一般是受害一方，也创下了偌大的名头。这次，他知道那个老太婆的事，是他主动找上门去的，因为，有点难度，他很喜欢！他这种家伙，一般电视剧也是一个什么欺负主角的天才大师兄之类boss。

“我这些年在做什么啊？”懿之卯莫名的冒出这个念头。他回顾自己的一生，发现，好像没什么好回忆的。没有亲情，因为没有家庭，没有朋友，因为他太高傲。没有爱情，还是因为他太高傲了。只有死前的那一个画面，现在还历历在目。懿之卯放松下来“活着好累，还是死了算了，对吧？”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和某人谈心。

这一刻，懿之卯放下了一切，都市中的花花世界，家庭中没有管过自己的父母，以及那些害死自己的人……无欲无求。

当懿之卯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身体上好像消失了一层膜，与黄水直接接触了，消散的感觉从脚下传来，没有疼痛，还很舒服。懿之卯惬意的呻吟一声，从未有过的感觉，硬要形容的话，就是飘飘欲仙！

忽然，脚下一痒，懿之卯一看，是一只蚂蚁！？居然在他脚上爬行？这里哪来的蚂蚁？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徒劳的挣扎着，在他脚上艰难的手舞足蹈，往上爬行！懿之卯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这只小蚂蚁可能一直在他身上躲着，而且运气不好，居然藏在脚下！懿之卯就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只小蚂蚁的表演，等死的时候看着别人挣扎很有趣，不是吗？它滑稽而又可笑，懿之卯身体消散的速度比它跌跌撞撞爬行的速度快一丝，他必须拼尽全力才能不提前死，挺着大肚子，好似一个高龄产妇在百米冲刺。

尽管滑稽，但它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里，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哪怕下一秒，下一毫秒我就要死了，但是，我要努力得或者，哪怕一秒，哪怕这一毫秒！也要活着！！！！

懿之卯不禁看呆了。

终于，灾难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