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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天堂泯灭》(1/2)
“如果有东西束缚我们,解不开的封印,只要破坏掉就好了。”
燎原般的黑夜和血色模糊的世界里,娇小的少女狼狈地冲出地狱深渊,她灰紫色的身影仿佛是撕开黑夜的一把死神的镰刀,把浓郁的黑暗劈成两半。
紧随她冲出来的是法利和列威,还有身后咆哮着的地狱犬,还被关在笼子里的地狱忠犬看着装有自己头颅的箱子被抱在少女怀里,于是愤怒地追了出来。
外面的世界凌乱不堪,焦黑的枯树,遍地的死侍尸首,破裂的地面,还有站在裂缝旁边的白衣少年。
在看到那抹撕开黑暗的身影时,少年的脸上表情顿时发生了变化,没有由来地,他迈开步伐迎了上去。
离央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向她走来的人,“夏凡,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凡?”他停顿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少女,不知道她在叫谁。
离央皱起眉头,扫视了四周一眼,发现倒在不远处的树下失魂落魄的村长和女仆,她目光一冷,“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少年低头想了想,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远处有火光闪烁起来,是那些被惊醒的村民循着声音找到后山坡。
世界在寂静中慢慢龟裂,以常人可见的速度在崩碎,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好像在等待少年的声音。
少年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直到地面的裂缝蔓延到他白色的靴子下,他才缓缓抬起头,精致冷默的脸上微微扬起一抹浅笑。
“离央,我记得你。”他笑着说。
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每一场沉睡都是他对自己记忆的一次洗礼,再次苏醒时,他总会以空白的记忆面对世界。
虽然这次醒来,脑海里充斥着一些杂乱的东西,却唯独没有他是谁的信息。
但是离央这个名字,就是那么深刻地烙在脑里,无论他忘记谁,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还有这个名字的主人。
金发,琥珀色宝石般纯净的瞳孔,精致的面容。
她是离央,他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离央愣了楞,看着他的笑颜,差一点忘记了自己身在危险的境遇下。随后,她低沉地笑了起来,没有说话,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把他从裂缝边缘拉回来。
法利看着少年,眼底的目光深沉。
“走吧。”离央走到法利面前,回头看了看身后倒在地上的老人和女人,在他们背后,几百个鲜活的生命正在面临着灭亡。
只是瞥了一瞬,离央就漠然地回头了,她把还在铁笼里吠嚷的cerberus毫不客气地踢回地狱的漩涡里,然后拉着夏凡绕过地狱之门跑到教堂的屋后。
教堂的屋后,是一片小小的墓园,墓园里竖立着密密麻麻的墓碑,灰白的墓碑没有刻上谁的名字,仿佛是对这一场湮灭的预言,给灵魂修铸的一个归宿。
“绝境之地,死而重生。”
她看着墓园的巨门,缓缓呢喃着。
法利看着幽静的墓园,又看了看脚下崩裂的地面,眉毛拧紧,“离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只是加速了这个世界的进程,让这群人得到解脱而已。”离央没有回头,伸手推开墓园的门,“你看,一千年前的老家伙,也给我留下了这样的期望。”
“你在说什么啊?”法利不明白。
离央摇了摇头,“以后你会明白的,我们先离开这里,走的时候,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还不一定可以活着出去。”
她边说着,边从衣裙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奇怪的纸船。
法利、列威和夏凡都还没有明白她的行为,嘈杂混乱的声音突然传入耳帘,人们的尖叫声,惨叫声,呼救声,地面的崩裂声,潮水倾涌声,铺天盖地的轰鸣声,一切都交织成密网一样的巨响,席卷到他们耳边。
他们再次回头时,身后的世界已经像破碎的蛋壳一样层层裂开了,山林与树木,河水和房屋,都被倾潮的浪潮淹没。
三人的脸上显然充满了惊异,只有离央一脸漠然,好像只是在观赏一场世界末日的电影一样。
别的观赏者还会发出惊叹,而这位制作了这场末日的女孩,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该走了。”她说。
她最后仰头看了看天空,黑幕正在一点点碎裂,冰冷的水滴滴在她白哲的脸上,她轻轻一叹,“神明永远不是慈善家,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是死亡的象征。神明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给你们这群可怜人活路,你们又何必要找到那种虚无的东西呢?”
她的声音,传到所有面临万潮涌动濒临死亡的村民们耳中。
“自由,不是谁都有资格寻找的。”
村民们在潮水里挣扎着,绝望充斥他们的心胸。
他们期待了一千年一万年,那么长的岁月里一直没有放弃有一天挣脱这个巨大的牢笼走出世界外,但是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真正的解脱,是死亡。
光明女神把他们封印在深海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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