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登台泪涟涟（1/2）

低着头登上那个两尺高的台子，我强压住心中的紧张坐在上早就安放在台上的椅子上。感觉到四周的嘈杂似乎静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喧闹起来。我听到近处有人在谈论着我，无非是些长相身材来历等等的品头论足。我的心中满是屈辱，好像自已是一件待售的商品。

“这就是百花楼新来的青兰姑娘？也很一般嘛，瞧瞧，瘦的跟豆牙菜似的，不合我胃口！”

“呵呵，有几个的眼光和你老兄一样啊？我听说了，这位青兰姑娘可是晋阳城来的千金小姐啊。看看，小模样长的还不错嘛。”

“可惜挂的是红牌，不知道她的琵琶弹的怎么样。”

“怎么，你看上了？听说这青兰姑娘家里好像没什么人了，大概也不会有人来赎她了吧，你要是看上了，去问问姚三娘？买回家做个小妾也不错啊。”

“算了吧，百花楼的红牌姑娘我可买不起。不过嘛如果她挂了黑牌，我倒是很有兴趣，嘿嘿……”

我在台上听的头皮发麻，一时觉得心中更加害怕。

“喂，怎么还不弹啊？大爷们都在等着听呢。”有人开始鼓噪起来。

“静一静，静一静。”

一个听上去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大厅里竟真的安静了下来。我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去，说话的人不就是那个一直缠着玉莲的葛老板么。想必他是这里的熟客，大厅里许多人都是认识他的，就算是不认识，但向旁边的人询问过后，眼中也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这也难怪，我从柳儿那里也听说了这个葛胖子，他作为北齐最大的皮货商自然是财大气粗。而且有传言说，这位葛老板虽然是个商人，但在北齐却极有势力，与南楚的官面上也有不少往来，不然他也不会在北齐与南楚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峙的情况下还能这样自由地做着皮货生意了。

葛老板看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肥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回头看到我正望着他，立刻扯开嘴角笑着对我道：“好了，现在青兰姑娘可以弹了。”

看着他满脸的肥肉把两只本来就很小的眼睛挤得只剩下了一条缝，我忽然有些想笑，心里自然也放松了些，暗暗有些感激，便向着他微微笑了笑并点了点头以表谢意。

“庭榭摇风晚叶凉，鸟倦孤巢，暮掩残阳。天涯红绡费思量，陷身红楼，待月西厢。惊起晓星夜未央，婉约芳思，百断柔肠。轮回情约渐依稀，梦里三生，一夕流光。”

一曲唱罢，只觉得心中拥堵不堪，只想一吐为快，于是再拨琵琶，重启双唇唱一曲凤凰台上忆吹萧！

“夜露轻寒，柳残草败，秋凉黯淡芳华。醇酒清茶后，记恨流霞。满腹离情别苦，凭谁诉、寂夜啼鸦。时今日，蟾光共照，隔却天涯。

由他，泪垂脸颊，把倦倚高台，去弄琵琶。料月宫仙子，顾曲浮槎。绮梦几回相见，空记取，绿水人家。青山碧，春分那时，满山桃花。”

本以为相隔千里，我总会淡了那丝想念，可是为什么魂牵梦萦，却总是脱不开那片桃花林？当日离情因了娘亲的死并不如何深刻，可是这一年来对娘亲的思念淡了，对那个青色身影的记忆却更加的清晰深刻了起来。我不知道离开连府倒底是因为连月歌，还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可以去玉门关，但是困在这青楼，却更加想要身插双翼飞去那千里之外。

有时也常常会想：他若不是大将军之子便好了！可惜青山绿水，布衣人家，也只是梦中景象罢了。此时，我却是一个青楼女子，需要登台卖笑！

指尖拨动情思，泪落双颊。台下掌声响起，也有人大声呼叫我的名字，我站起来弯腰行礼，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姚三娘应该不会那么容易便将我卖了吧？我看到了姚三娘笑成一朵花的白脸，只觉得恶心无比。

回到楼上的房间，玉莲和柳儿正含笑等着我。

“青兰妹妹，没想到你唱的这么好。”玉莲微笑着道。“经过今晚的登台，你的身价会很高。挂黑牌的可能性就低不少。”

我点了点头，苦涩一笑。原想着找个机会逃出去，后来才知道这小小的青楼却养了不少的打手，别说是逃跑了，就是在自已的屋子里寻死，也会被他们发现。这也是我在听到花无期愿意替我送信时毫不犹豫地同意的原因。我不知道自已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机会逃跑！如今台也登过了，想来短期内应该还是安全的吧。

与玉莲说了几句闲话后，她看我精神不是很好，便带着柳儿离开了，只剩了我一个人坐在房里发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姚三娘扭着腰肢走了进来。看到我，一张用白粉抹的白生生的脸笑得要皱起来一样。

“呵呵，青兰，不错。没让妈妈我失望。妈妈我呀，决定给你挂红牌了。不过今晚你可要伺候好葛大爷啊，他可是财神爷，说不定还能帮你赎身呢，那你就走了大运了。”

我一愣急忙问道：“不是说红牌姑娘不接客的么？”

姚三娘笑道：“那要看是哪种红牌姑娘了，像玉莲姑娘那样的，家里是大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