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阿泰大人的归来（1/2）

“对对，就是这里，啊……，恩，恩，好，很好。”

“到底是哪儿……是不是这里？”

“恩，再上去一点。”

……

“不对……下去一点点”

……

“好像是左边……”

……

“右边，还得是右边”

“上下左右，这不是又回来了吗，你是在玩弄我吗，你这个烂铁皮脑袋！”左仑气急败坏的蹲在地上吼，他正努力的把铁皮头阿泰往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桶上拧。

“耐心，我的孩子，你要有点耐心。”躺在地上的铁皮头阿泰难得表现出好脾气。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些铁管拧到你的脑袋上。”左仑冷冷回答，他顿了顿，“不过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我就把你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藏了些什么东西。”

一边骂战，左仑一边铁管铁锹之类都给铁皮头阿泰接上了，为了图方便，他将铁皮头阿泰所有关节处都做成了铆接形式。

最后，他拍拍手，端详了会自己的杰作。

左仑忽然发现，这几个废铜烂铁拧着的位置，差不多恰好构成了铁皮头的身体四肢，不过那也只是看起来像是身体四肢的装饰品而已。他想，管他呢，看看这个铁皮脑袋有什么本事，追求金子，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左仑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最后他不无恶意地开了个玩笑，“你是准备让我背着你的四肢一起出门？我要声明一点，超重部分是要另外收费的。”

“乡巴佬，让阿泰大人给你展示一下真正的神迹吧。”铁头阿泰开始了他的制式演讲，“这是需要被铭刻在历史中的一刻。”

左仑哈哈一笑，他已经对铁皮脑袋的种种鬼话产生免疫了。

左仑开始只听到一阵细小的声响，似乎只是铁皮脑袋里的机括移动声，他完全不在意。渐渐的情况开始变化，最后变成一阵阵轰鸣，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类似的声音，仿佛是许多根铁条在那个金属罐子身体里摩擦交错触碰，交织出一支奏鸣曲。

然后，隐隐有电光从铁皮脑袋里流出，到达身体的各个部分，首先是关节，所有的关节都开始发红、变形，各处的金属表面生成无数繁复的变化，有凸起凹陷，也有变形为圆筒状，支杆状，一只只新的机构从阿泰体内伸出，自动安置到另外的地方，各种各样形式古怪的小金属件像变戏法似的此起彼伏的出现在空中，然后自动回转、固定。

“霸天虎，变形！”

随着金属声带的振动轰鸣，左仑已经跟阿泰阁下宣称的那样，完全变成了一个白痴，这只奇怪的铁皮生物已经超过他的认知极限，老头子从来没有跟他讲过任何一个有关于会自动变形的金属怪物的故事，他也没有从那些见多识广的旅行商人那里听说过大陆上有这么一种东西存在。

左仑是如此的痴呆，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红着脸冲进来的别撒儿，少年一边走一边愤愤不平地说着，“老大，你看能不能换个别的东西杀，我觉得那是只很称职的老母鸡，它每天能下两个蛋呢，而且真正的勇士是不会把刀对着一只老母鸡的……”

然后，他看到了阿泰大人。

于是，他变成了第二个左仑。

少年瞪大了眼睛，“老、老大，那是……那是我给你的、妈妈用来装猪饲料的铁皮桶吗……”

只是几息的工夫，声响和异变都消失了，小屋里又跟之前一样安静，阿泰站了起来，现在他几乎和别撒儿一般高。

圆筒形的身体，手和脚都与常人长短粗细类似，重要关节处可以自由转动，表面各处有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锈迹，劣质金属反射着黯淡的光晕，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部廉价笨拙而神奇的人形自走怪物。

但是脖子以上部分，则要精致许多，透出一种基于奇异审美的精确感，简单硬朗的线条像刀劈斧凿出来，尤其是那两只闪烁着的火红眼眸，时刻向外间宣告着这具身体的归属权。

阿泰咧嘴一笑，这是左仑头一次看到铁皮头笑，他的嘴部裂成一个极大的弧度，几乎横贯整个脸部，里面是幽深的漆黑一片，令人看了手心发凉。

左仑瞪着眼睛想了很久，才对阿泰提了个问题：“那个……霸天虎是谁？”

阿泰没有回答，他自顾自活动适应着新身体，将各个关节挨个转动调整了一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自言自语道：“都锈了，得上点油。”

总体来说，他对自己目前的状态还算满意，这副身体已是他在目前的状态下能够融合改造的极限，能跑能动，已经比窝在沙子里等人来捡好上太多了。

有某些时刻阿泰会觉得自己无比强大，似乎他曾经穿梭在无尽星空，到达所有能够到达的空间，毁灭一切需要被毁灭的事物，如同这个世界神话中行走在云端的众神那样强大，唯一能让他沉默屈服的，只有造物主的一道道律令。

不过，埋在沙子里的时间毕竟有些过于漫长了，关于之前的记忆都开始混乱，脑子里常常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