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丰州扩城（2/4）

怎么个扩法，就是难题所在。丰州城是个正方形的标准州城，沿一面扩建很不现实。这样一来的话，将来从城东行至城西，耗时便要太多，既不利于政制管理，防卫也甚为困难。

围城而扩，是最理想的。但这要是放在远离边境的内路之地，倒还可以。在这里，却是绝对不行。

要是辽、夏两边来与我捣乱怎办，如果我筑好一段城墙，他们立马便大军来袭，将之毁去，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就算夏、辽没那么无聊，容我时日筑好城墙，这一番大工程，也不是一两日便能成的呢。何况，在这边境一线修筑这么一座大城，那两边不关注的话，才叫怪事。要知道，那麟、府两州，最广也不过才七里。而太原府城，如今才不过周长十里而已。

真是愁啊，我瞧人家当官不是挺轻松的么。双腿这么一翘，身子依着美姬，嘴里自有那纤手所递果食茶点。只需得大手一挥，银钱便滚滚而来。可我呢，做这么个不讨好的知州，却是烦事多多。若非侥幸得力须佑一与师娅等人相助，怕是我早就要少年白头了吧！

“笑笑，你有这般的好物事，竟还藏着不让我等知晓，若不是师娅姐告知，我还不知道呢！”元兮现在越来越像麦朵了，开始渐渐地神出鬼没起来。就连这笑笑一名，也是她胡乱给起的。她说我这崇孝，其实就是等同重笑，既然是重复的笑，那就干脆叫笑笑得了。因此，如今丰州城里，笑笑一称，便成了元兮与麦朵对我的专有称谓。

我闻言不明，诧异地盯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元兮。“什么好物事，难道我丰州城里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么？”

这元兮，来丰州不过才三五日光景，却被麦朵带着窜遍了大街小巷。占着身份不同，又加上她们待人和蔼亲随，整个丰州城里，还真没哪里她们没去过的。也没有什么稀奇好玩的物事，是她们不知道的。所以我才奇怪，她会这么一说。

“就是那玄银啊，掌坊的霍四叔说，这是你交待他不许往外说的，说是你给的法子让他造出来的好酒。”元兮挨着我坐下，气鼓鼓地瞪着我道，“我也不要多了，你与我百斤便可。如何？！”

哦，这么快，玄银便出头酒了么。因此先前那酿出来的酒，被我唤作赤金。因此为了与之相呼应，我告之霍四道，这另一种酒，唤作玄银。

我自然不是那般小气的人的，不过就是百斤嘛，给了你又何妨。只是，元兮这孩子并不好酒，要了来作甚。除非嘛??????

“这主意，是麦朵唆使你的吧！”我抬手刮了她一记鼻头，惹得她娇嗔地羞着躲开了。

挺着并不明显的胸脯，元兮鼓鼓道：“是又怎样，你都与麦朵姐成亲了，也不待她好些。难道你不知道，因为你常常冷落人家，才使得她不得不去族人那饮酒消愁么！”

原来如此，我本以为麦朵会有体谅的，哪知结果并非如此。不过说来也是，人家还是新妇呢，我再有万般借口，也不能因此疏忽了麦朵不是。其实，我疏忽的又何止是麦朵。伊爱与师娅，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去找霍四吧，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匀出五百斤来，差人送去麦朵的族人那！”我点点头，略有愧疚地说道。

哪知元兮并不领情，起身后道：“这事，还是你自个去办的才好。我还要去挑马呢，不与你说了！”

元兮走了，我却又陷入了沉思。有时候，身边的女人，也是需要我去多花心思的。莫看伊爱从不言语，只是默默地照应我的起居，可我多少还是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么。也莫要看师娅一副老练模样，处处替我操持政务，其实她心里怎么想，我也是多少能猜到一点的。唯独麦朵，我以为成了亲，我这世注定将她栓在了我身边，她一贯天真烂漫，本是不该有这么多心思的。

哪知，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我已习惯。我习惯了伊爱的处处贴心，却自以为我懂她。我习惯了师娅的时时提点，却自以为我明她。我习惯了麦朵的处处可心，却自以为我识她。

其实我错了，这一切不过是瞧在眼里的表象而已。说起来，我还真真是亏欠了她们甚多。伊爱从不提及任何会令我难堪的事情，师娅只是时常将自己扮作一个良友的形象，麦朵总是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真实。而我，却总是将自己想得太过完美，总是努力让自己成为中心，却是没有顾及身边这几位其实于我来说，甚是重要的女人。

“辛历，与我去南门走走！”

良久，我才回过神来，起身唤起辛历，出门去看看那些随麦朵前来丰州城的族人们。毕竟，我也是他们的半个族人嘛！

街上仍是那般热闹，这景象让我瞧在眼里，甚是欢喜。不多时，便行至南门近处，远远的，便看见麦朵与元兮两人，正在一处铺子前闲逛。

“瞧见官人来了，也不言语一声的么！”

行上前去，我假意板着面孔唬到。麦朵却是瞧都不瞧我一眼，自顾着手里玩弄着一支随意择取的野花。这是丰州城外四处可见的金蕊（***），虽说离得六月还有些时日，可这花儿却是已早早便开了。

“咳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