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信仰（1/2）

宇文鸣飞虽然语气强硬，但在陆文羽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不肯服输罢了，他微微一笑：“不适用么？呵呵，到现在你依然不肯认输啊——你求胜心切，想不等大批援军来就吃掉我的部队。为了尽快的消灭我们，你不惜把最后一个整编主力师团，禁卫军第一师团也派上前线，只替用宪兵部队防守内区。只是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下午救出来的宪兵部队其实也是我们的人，这是你的最大败笔！”

宇文鸣飞昂首认真的听着，不作任何回答。

“经过下午事情的几番变幻，诚然，如果你稳守坚持，就算我们把帝都闹的天翻地覆，我想最终获得胜利的一方也会是你。”陆文羽“呵呵”一笑，做出惋惜的神情：“可惜啊，禁卫统领，你自以为是的行为会要了你的命的！”

听到这里，宇文耀天怒不可遏的想冲上去，却被李慕白与寒远拉住。“文羽，你在统领处内也快有二十个念头了，这些年来，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谋划这么大的一个阴谋。”

总长的质问使得陆文羽脸上的神情顷刻间变化了好几次，短短的几秒钟仿佛已经吹透了几十年、数百年的风霜，喜怒哀乐在这一刻汇聚一堂，在这个相貌稀松平常的中年男人身上展现出来。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虚无，他面无表情的缓缓说道：“耀天殿下，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们都会被历史审判……”

所有人都不明白陆文羽此刻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只有宇文鸣飞冷笑着接到：“只有你一个人会受到军法处的审判，夜色阁下。”

陆文羽放佛没有听到宇文鸣飞的话，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是的，是我们。走上被告席的不仅我这个阴谋者，还有在场的每一个人。”

龙辉大声呵斥道：“陆文羽，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少说这些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总长殿下！”陆文羽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宇文耀天的身上，他用一种带着怜悯却又孤独的语气说，在这一刻，他既不是命运的牵线者也不是命运的参与者，而是站在遥远为止的角落里冷冷的旁观这一切：“您不用感到奇怪，这正是我们这些自以为命运主宰者的命运。而时间的飞逝，大陆万物的变化，则是最佳的见证人，没有至高无上的法官，这是一场被创造神默许的判决，在被告席上，我们这些可能早已化作尘土与青烟的人将会在死后才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总长殿下，对于这世界，我们脚下的大陆，您是宇文的主宰！只要出一出声，挥一挥手，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用手中的权利去影响着这时代的进程。世人或许皆会认为您英明神武，是一位伟大的领袖，可我却并不这么认为。”

整个会议室安静的出奇，只有陆文羽刺耳的话语不停冲击着每一个人心灵。宇文耀天铁青着脸，神色一片茫然。

“无论什么样的统治者，都是充满着罪恶的存在！”陆文羽抛出这样一个结论。“荒谬！”宇文鸣飞则在旁冷笑。

“眼下即将发生的战争就是最好的证明，作为智慧生物，人类比任何种族都要充满野心。千百年来，最原始的欲望驱使着我们不停地杀戮与征服，一刻也不曾停息，生命的鲜血染红了大陆的每一寸角落。在那看似平和的表面下，死亡恐惧的阴影一直萦绕在我们的心头，挥之不去。为了反抗这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我们唯有选择不断地战斗，认为只有将恐惧带给别人，才能从自己的噩梦中稍微清醒过来。这便是权利的罪恶，然而真正的和平是不存在的！我们所谓的‘和平’，不过只是数次征战中一次短暂的休息期。这种恶性循环，永远也不会停止！”

“陆文羽，你在帝都密谋叛乱，难道不也是为了发动战争么？”人群之中有人大声问道。

“是的，幕僚统领！为此，我也深深的厌恶着自己。”陆文羽把目光投向李慕白，李慕白发现，即将成为胜利者的他眼中流露出的竟然是慢慢的悲哀与无奈，然而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我与诸位稍有区别，虽然我带来了的灾难在普通人眼中可能是毁灭性的。但是，数年以后，还活着的人便会彻底从战争与死亡的谜题中解脱开来，那是一个真正和平的大陆，人类将史无前例的一往无前，正是这种清洗，现有的一切秩序与准则将被重新衡量，文明会建立在这片自由之土上，并且以你们想象不出的速度飞速前行！”

“这是一个疯子！”所有人在听了陆文羽的解释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意思是现有的世界就像是一局发乱了的纸牌游戏，因为每个人都对手上发到的牌感到困惑不安，所以现在游戏规则已经很难继续经行下去，他的目标就是彻底撕碎这幅扑克，然后再换上一副新的，所有的一切都将再重来。

“无论怎样，我清楚的知晓，我一定会被送上历史的审判席上。”陆文羽又“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眼中充满决绝之色。“或许在历史上，我将成为人类世界最臭名昭著的阴谋家，然而那又如何，为了真正的和平，我将不惜付出我的一切！”

“吾辈愿追随夜色阁下，至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