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日落（1/2）

少年看着远方的天空，橘黄色的光撒在脸上，他眼中的太阳如一颗宝石嵌在碧玉中，膝上的少年同样精致，倒是睡得安然，满是黄昏的迷蒙惬意。

“沐，你醒啦。”他察觉到脸上有些痒，心下了然，低头将柔和的目光尽放到那人身上，“都傍晚了，还没什么动静。”沐沉默地捏了捏他的脸，眼神中有点刚醒时朦胧的呆滞，还有无法掩盖的亲切、欢喜。“你真的很少像这样放下戒备。”他在心中低语。

“夕阳应与星月相识，他为夜铺路，和云谈笑，诗中找不到，书中寻不得，唯有最真挚的人与情相顾无言，才能看见这辉煌的天极洁净的一面。”沐在这片静谧祥和中默默念叨，伸出手，仿佛要抓住那轮将坠的日，可他什么也没碰到。落日依旧越过楼群，坠入高耸的城墙，带着他眼中的柔光一并离去，留下无边寒意。

“你在想什么？”少年天真地戳戳他的脸，烂漫的神情让人不忍出声。沐握住他的手，坐起身，将他揽入自己怀中，像德辞那般蹭了蹭。“你得多些戒备才行，这张脸是你的优点，但也是缺点。”

“喂，森泽你还在拍?”“走开，我觉得先生应该会看。”“这……我难以预料他的行为。”“我也想看看他的反应。”“哈哈，好好拍。”

这边的情感 ，倒是无法被对面的人所体会。现在的德辞，正在期待“父慈子孝”的场面。

“老爷，怎么这么多人啊？”“蒂芬有动作，回去看着。”帕萨特随口答道，却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转头，身后站着个面露微笑的俊逸青年，“索德，是你小子，哈哈。”但现场并没有德辞期盼的戏码上演，反而是这对兄弟般的父子其乐融融，自己待在里面吹着冷风，成了孤家寡人。

“你们好像是年纪相仿来着？”帕萨特将索德揽到身旁，不知是对谁说话。“没错，但鄙人应当与公子稍长。”德辞扶着额，手肘靠在腿上，心情复杂，不愿去看他们。“呃——”帕萨特也不知道，怎么这时候他就扔了沉稳，只顾着说是比自己儿子年长，这大概就是少年心性作祟。

“德辞先生，夜安。”索德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出声问好，才让他回神。“夜安，雷文森先生。”德辞言语节省，频繁揉搓太阳穴，明显透出烦闷的意味，与平日里常见的人截然不同，这让他心里猜疑猛增。

“报告，地下已找到列车，毁坏程度75%，撞毁于天然气管道前的隔板上发生爆炸，地道停留在古宅南三千米，未发现蒂芬的踪迹。”

“他跑我据点去了？去送死？”帕萨特语气有些怪异，转头准备和德辞商量，突然身边又传来一声巨响，德辞抢先下车，从人群中跑出。“都先散开！”他通过车载扬声器向手下们下达指令，“做好战斗准备！不管目标死活！”

德辞应该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状况，否则也不会在如此庞大的人流中逆行，耗了好一番力气才跑到对面来。刚远离了帕萨特身边，他就感受到了身后阵阵爆炸带来的热浪，以及脚下愈演愈烈的震动。他匆忙走进咖啡厅，携着不容置疑的气势直奔向服务前台。“你想让我死吗？”他从桌上拿起一杯水，径直喝下，身边的手下瞬间扑上去，将那个未曾言语的收银员按倒在地。

“过来，森泽。”德辞瞥了眼地上那人，语气仍旧冰冷。等森泽走过来，他一把搭在森泽肩上，轻轻拍了拍。“蒂芬什么时候找的脸替，嗯?敢把埋的炸弹都给他控制?”森泽听了这句话，瞳孔骤然收缩，猛地上前将那店员的帽子摘下，那脸分明就是蒂芬的模样，语气却没有半点他的刚毅。“有话好好说。”

森泽听完，火气更盛，右手捏住那人的下巴，将其直直拽起来，随后猛地一甩，将其摔在地上。“咳！”一抹鲜红溅在亮白色的地板上，十几个手下一拥而上，准备将其拖到仓房。“停下。”

德辞出声阻止，厅内所有人同时停下动作，纷纷转头，他却又闭口不语，只是一个劲地颤，像是用尽了力气在憋笑。“噗呵呵呵，蒂芬其实压根没来，别把气撒他身上了。蒂芬马上会来的，做好准备。”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拍拍森泽，顺手拿走罗刚倒的咖啡，走到沐对面坐下。

“大主教好风光，搂着我弟弟作甚?”德辞倚在窗边，缓缓品味着手中的速溶咖啡，“都抱了多久了，是不是该拿点报酬?”“大主教可没钱，你从雷文森那里取吧！”对面的少年此刻靠在沐的肩上，轻轻摇头，目光变得深邃，“更何况你这是卖弟弟吧，违法乱纪。”

“哪能啊，我敢和上将谈这种事情?执法也算在军职分内呢。”德辞畅快地笑道，笑颜舒展开，青年俊逸的容貌才被人注意到，“上将也不富裕，那——小戈林?”“哥哥~”戈林笑得有些得意，烂漫的笑脸让人止不住想摸，“那这下我和小沐就都该找你要钱才对。”“哈，你叫得也真是熟络。”

“还剩下三分钟，小沐不聊两句?”话锋转移到沐身上，沐却正着迷于窗外的混乱。“小沐，说句话，等下我在这里看着，你们自己去，怎么样？”德辞双手托着下巴，微微趴在桌上，盯着沐恋恋不舍地挪开眼，又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