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骂街的大佬（1/2）

“阿墨！你个死扑街，仲扮死狗？！”

“开门啦喂！！”

“哎呀...”

随着一声惨叫，外面叮叮哐哐一阵响动，震的整个一楼大厅都发出了回响。

我愣了愣，这他妈的，演的是哪一出？

我咬着牙，手里提着早就准备好的菜刀，霍的一下打开了房门，就看到阿宽龇牙咧嘴的在楼梯下面呻吟，鸡零狗碎的玩意撒了一地...

什么锅碗瓢盆，被褥铺盖，一大堆。

敢情这货是把这些家当都背来了？所以步履才那么沉重？

我把他扶上楼，又帮他把那些散落一地的家当都搬了上来，才问他，说你他妈，这是什么情况？！

他龇牙咧嘴的哆嗦着，摸出烟点燃，一脸义薄云天的样子，淡淡说道：“大佬话过要睇住你，就要睇住你，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一起住在这！”

我看着这个豆芽菜一样的阿宽，忽然心头百感交集，万语千言梗在喉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睡沙发就可以了...”，他神色淡然，好像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一般：“早点睡，争取十二点以前睡着，十二点以前万一没睡着，再看你大佬我表演...”

说完他按灭了烟，烟雾的后面，他的神情冰冷，眼神凌厉如刀。

莫名其妙的，我忽然有了一种巨大的安全感。

昏暗的床头灯下，我忽然睡意汹涌，心想着原来在惊恐无依的情况下，有一点来自旁人的关怀，居然是这么安稳的感觉...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朦朦胧胧的睡去。

----------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

好像是被阿宽的鼾声吵醒的，又好像是被猫叫声吵醒的，或者是放映厅里不断传来的木凳合拢的啪啪声？

我有些恍惚，摸到枕边的手机，一看时间，凌晨四点。

阿宽睡的很熟，鼾声不断，仿佛外面传来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他。

但我是真他妈的再难入睡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原本该是闷热的夏夜，此刻我却感觉整个房间里阴寒刺骨，连嘴边的呼吸，都冒着白汽。

放映厅里，不断的传来凄厉至极的猫叫声，我没去想剧场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猫，只是那些猫叫的，实在是令人心悸。

它们好像在进行大合唱一般，一直是有一道格外沙哑的猫叫响在前面，然后就会有不知多少猫，跟着它齐声尖叫一声。

那放映厅里的木凳，更是啪啪啪的响个不停，就像是坐满了人，不断的有人站起，又坐下，再站起。

我他妈的，头发根根都快竖起来了。

我攥紧了磨得飞快的菜刀，走到沙发边，推了几下阿宽。

他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我压低了声音，说阿宽，这他妈的，什么情况？！

阿宽貌似还没从睡梦中缓过来，愣了一会神，这时也听到了下面沸腾的响动，他脸色也有些难看：“别管他们，躺床上，睡你的觉去...”

我刚要说话，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这一阵敲门声，直把老子没竖起来的头发彻底吓得根根倒立，阿宽好像也吓了一跳，这狗日的直接跳起身，冲到门边。

就在我以为他要开门的时候，这货双手叉腰，就开始骂：“我叼你老母个臭嗨，扑你阿母个阿母，边个吵住你宽爷训觉，我顶你个心肝脾肺肾！”

门外响起一声凄厉至极的猫叫，像是跟阿宽对骂一样。

阿宽愣了一愣，继续跳起脚来臭骂，那一连串的粤语骂街，真是堪称一个气势极壮。

他口若悬河，金句频出，我已经完全听不懂他在骂些什么，就感觉他骂的痛快至极，那感觉，就像是阿宽此时正在暴打对手。

阿宽不停的骂，门外的猫叫声也是一声高过一声，到后来，一人一猫就像两个绝顶高手，隔着那一道门，正在进行生死之战一般。

我目瞪口呆。

这他妈也行？！骂街也能对付阴祟之物？！

我刚开始还很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后来，只觉得阿宽和那猫的声音，越来越响，直吵的我头晕脑胀，我晕晕乎乎的，不知怎么，居然就那么睡了过去。

----------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一看时间，到了十点多了。

阿宽没在沙发上，房门开着。

我有些迷糊，撑了个懒腰，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下了大厅。

厅里居然有人，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正在打扫。

其实厅里很干净，毕竟，根本就他妈的没客人嘛...

那老伯见我下楼，对我客气的笑笑，我主动跟他打招呼，说您就是福伯吧，阿宽跟我提起过你，我是新来的，叫我小墨就行...

福伯楞了一愣：“阿宽是谁？”

我有些莫名其妙：“就是那个广东佬啊，放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