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冲撞了道长（1/2）

姜涛眼疾手快，抓住那人抽来的鞭子，这时随后赶来的几人才看清姜涛身着的道服，以及袖口领口旁青红色的离火纹。

“不好，快快住手！”

惊呼声中，领头的捕快硬生生勒停了马匹，抬起剑鞘打在那名持鞭捕快的手上，随着一声痛呼，那人也应声放手，被随后下马的两名捕快架住。

那捕头看起来身材颇为雄壮，眉眼粗犷，面色黝黑，腰间挂着双剑，身上气血不显，倒也不见有多么强大。

如此变故，倒是让姜涛一愣，不过注意到他们的目光频频从这一身衣服上扫过之后，顿时明悟这些人并不是忌惮自己，而是在忌惮这身衣服。

或者说忌惮这身衣服背后的势力。

“李柱有眼无珠，冲撞了道长，还望先生恕罪！”那捕头也不磨叽，过来双手持剑，朝着姜涛鞠躬告罪。

姜涛闻言一挑眉，看向脸上还有忿怒未平的李柱，虽然被另外二人架着，但也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要作赔或者道歉的意思。

“你们就，这么，跟人告罪的？”姜涛用手中的半截鞭子指了指杵在一旁的几人，一脸惊讶的问道。

捕头虽然不知道这名道士为何时而言语混乱，但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想到姜涛完全没有借坡下驴的意思，便又招了招手，让几人把李柱架了过来。

“跪下！”

捕头一脚踢在李柱的腿弯上，令他对着姜涛跪倒在地：“你这夯货，冲撞了道长，还不赶快赔罪！显得我们巡天司不懂礼数一般！”

捕头刻意在巡天司一词上加重了语气，但是姜涛恍如未曾听到一般，只是笑眯眯的盯着李柱，似乎想要听他亲口道歉。

“我、我，李柱无知，冲撞了道长，还请先生恕罪！”李柱一咬牙，瓮声瓮气的告罪道。

“赔偿呢？”姜涛尤不依，不急不缓的问道。

“你！”李柱眼睛一瞪，就要发怒，但却被捕头一手压下，只见捕头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扔在李柱面前，冷声道：“二十两银子，请先生喝口清茶！”

“好说，好说，不过你们，平常，也是这么对待人，的吗？”姜涛对着捕头问道，其中不善的语气令捕头脸色一黑。

“阁下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些，还是请先管好自己吧！”捕头冷哼一声，转身便牵着马就要离开，李柱见状，连忙就要起身跟上。

“我让你们走了吗？”姜涛却是一手搭在李柱的肩上，轻轻一压，饶是李柱使尽了浑身力气，在这一压之下都丝毫动弹不得。

“你这道士，不要太过分！寻常人怕你坐火观，我巡天司可不会惧你！”捕头怒喝一声，身上血气迸发，隐约间可以看见一只猛虎咆哮的形象。

咦，这是什么能力？

捕头身上爆发出的气势令姜涛一惊，尤其是其身上气焰凝实，居然隐约显现出一只猛虎的模样，令姜涛十分好奇。

回想起前些日子遇到那老道士的时候，他背后似乎也隐约浮现出一颗青松的虚影，想必二者之间应当有什么关联。

眼见姜涛居然对自己的气势毫无反应，捕头心中也是一惊，莫非看走眼了不成？

常言道六扇门中好当差，自己在朝廷中当差了这么久，对于各路势力能惹的不能惹的自然是心里门清。

江湖中常有三教九流的说法，三教便是能开金口玉言、作笔墨文章的儒门；能通晓天地大道、师法自然之理的道门；能持戒、定、慧、得因缘因果的佛门。

这三教之所以能被称为上三教，就是因为有着系统的传承，只要得入其一，就可以一直顺着前人留下的路踏上一片坦途。

九流却不是常说的下九流，而是因为天地间的气何止千千万，只要能感应其一，就可凭借其超脱凡俗，如果要一一列举，怕是道祖亲临也不能说清。

于是便将天底下未曾有笼统传承的修行方式都划入了九流之中，例如洗练煞气的军阵之法、拜鬼求神的行巫之术、制作奇巧之物的偃师之道，还有如自己这般行走江湖，追捕逃犯的夺气之术。

如自己这般的夺气之术，达到后天之极，路也就走到了尽头，如果不能独自开辟一道，那就只能再转修他法。

当然即便如此，捕头也未曾听说有几个人能突破后天之极，堪比武道宗师的，自己练武三十年，气血都尚未大成，可见寻常的“九流功夫”对于常人而言也是绰绰有余。

而像是坐火观这种半隐于世的道门大宗，其内部自有一套自己的标准制度，就比如杂役弟子不许穿外门弟子的衣服，外门弟子不许穿内门弟子的衣服。

而且其间规矩严明，极少出错，姜涛这身就是坐火观杂役弟子穿的避尘服，只能做到在平常行走时不沾污垢。

杂役弟子虽然有着弟子之名，其实说白了就是帮观里种地采收的工人，有一些修道天赋但不强，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只是杂役弟子而已。

如果是一位身着红袍，已有后天境界的坐火观修士，再给捕头两个胆子都不敢和姜涛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