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野鸭子游乐园（1/2）

真是，有病。

薅羊毛还不会总是从一只羊身上薅，这系统bug就尽让他一人卡了。

08号审判官甩了甩脑袋，将自己从困意中拉出。

这是一个废弃许久的游乐场，项目设施格外破旧。一块写有“野鸭子游乐园”的门牌歪歪扭扭挂在拱门上，几条枯枝扯着金属铁皮的四个角，似乎稍有不慎就能被风刮下来，掀翻倒霉蛋的皮肉。

游乐园里一片灯火通明，却照不亮周围，除此之外皆是一片漆黑。

杂草在这片无人看管之地肆意生长，铺满了整个园区。

08号审判官从草地上爬起，掸了掸灰尘，有些不满地凑近嗅着外套上的味道。

夹杂着血腥味的青草香实在令人作呕。

一阵凉意从脚下袭来，08号审判官察觉到裤脚有些潮湿，低头看去。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涨起了积水，悄无声息没过了脚踝。水面异常宽广，一眼望不到尽头。虽然很浅，但在游乐设施五彩斑斓的灯光映照下，格外波光粼粼。

积水使得原本干枯的草地顿时变得泥泞不堪，08号审判官只好提起裤子，深一脚浅一脚走到路两侧未被淹没的木栈道上。

这时，诡异的童谣突然在园区上空响起，所有灯光倏然对准了大门口。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童声清澈动听，但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多少有丝丝诡异。

“哇！有新的游客来玩啦！”

“大伙快来！”

角落里突然凭空出现一群小孩，嬉闹着冲向08号审判官。他们都打扮成了洋娃娃的模样，穿着精致的服装，蹬着崭新的小皮靴，一蹦一跳。

如果抛去他们相同的跑步姿势不看，还真是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们。

08号审判官倚着墙，没打算让道。

他们欢迎的对象显然不是这个浑身臭烘烘的男人，几个小孩径直越过了他，来到木栈道边缘。

几只黄色橡皮鸭缓缓从门口游了进来，边咕嘎咕嘎叫着，边这几人面前停下，不多不少，刚好八只，与每个小孩一一对应。

他们八人依次排好队，一人一只，将橡皮鸭从水里捞了出来，捧在手心里。

为首的那个大高个不知从哪掏出了一面红旗子，举过头顶，“现在，就让我们带着我们的新朋友参观参观游乐园吧！”

“好呀好呀！”

“带他们一起玩游戏！”

男孩身后的几人立刻应声附和着，兴高采烈地给每个橡皮鸭脖子上都套了一个数字环。

从一到八，一共八个序号。

“话说你们不觉得那个玩具好奇怪吗？”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突然压低了声音，招了招手，示意其他几人凑近点，“我总感觉，那个玩具在看我们。”

八个小孩的视线齐刷刷转向男人，头向右歪着，面露思考状。

灯光擦着几人头顶扫过，08号审判官这才看清他们的面庞。

棉麻布制成的脸颊格外粗糙，有不少人脸上缝满了补丁。造型各异的彩色纽扣成了他们的眼睛，嘴巴处一圈黑线随着几人交谈一张一闭。

“啊？真的吗？”为首的那个男孩脑袋又向右歪了三十度，与脖子形成一个诡异的夹角。似是表示疑惑，嘴巴也跟着张成了O形。

他右手缓缓举过头顶，食指指向自己的脑袋，绕了几圈，“没有吧，你一定是看错了，玩具怎么会动呢？”

“不管啦，我们去玩吧！”

“没事，说不定是小六看错了。”

“就是就是，小六你是不是看错了。”

被叫做小六的那个羊角辫女孩跺了跺脚，即便没有正常五官，也能看出她气鼓鼓的模样，“没有！我才不会看错！”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跟着那几人，手捧橡皮鸭，蹦蹦跳跳跑开了。

场地里再次只剩下08号审判官一人。

有了之前第七轮的经验，08号审判官已经不将这场“测试”看作“选拔”，这更像是一场死亡游戏，他不需要站在审判官角度思考要表现出什么特质才能过关，而是活下去。

举个例子，就比如他是08号审判官，在第八轮选拔中他需要考虑的是“利益价值”，也就是说，他会挑选出对地下城利益价值最大的选手。

其他审判官也理应基于某项品质作为选拔考量，但从刚刚第七轮来看，完全不是一回事。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广播里依然放着那首童谣，不知为何，孩子歌声里染上一阵笑意，似是对游客的欢迎。

08号审判官收回视线，插兜走到地图面前，扫一眼，就将园区组成记住了七七八八。

“什么啊……单人世界吗？”08号审判官喃喃道。

他绕着游乐园转了一圈，没有遇见任何人，就连方才那八个洋娃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