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鬼的眼泪（1/3）

“皮特!我不再是你的主人，忘了吗？我说过，不可以打扰我！”凯瑞斯愤怒的吼叫着，洞顶上不停的有尘土掉落下来。一千多年了，凯瑞斯把自己关在这个最像是地狱的地方，他喜欢这里的味道，干燥、炎热，这让他又想起了在地狱中的时光，他可以尽情的品尝鲜血，折磨自己不喜欢的灵魂，让他们恐惧，让他们嚎叫，让他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即便是国王先生也必须敬畏凯瑞斯的存在，卑贱的像只蝼蚁。那时，凯瑞斯能使每一个灵魂心惊胆寒，凯瑞斯是至高无上的勾魂使者。

但现在呢？谁还会记得有个凯瑞斯的存在？地狱又在哪里？来自冥府的使者，竟然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在众神们怜悯的目光中苟活，凯瑞斯再也不能支配任何人的生死，鲜血也变的毫无滋味，像是一杯坏掉了的果酒，使人做呕。

凯瑞斯正在以审视的目光观察着肖远，他想多看一会别人的恐惧。

“跪下来求我，凯瑞斯会放过你”凯瑞斯激动的指引着肖远，他又仿佛感觉到了支配者的特权，在向他招手。

肖远的脸像只不听话小猫一样跳动着，他想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那痒痒的感觉让他很难受，但一切都变的非常糟糕，面前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尤其是他那双如磷火般的眼睛，明明是火眼，却又冰冷无比，它带给人的不是焚烤的感受，而是腐蚀，腐蚀的连一根骨头都省不下。

“皮特，起来！”肖远再也不想听到皮特的哀求了，它就像个怨妇，让人感到恶心，甚至是不安，心情烦躁的肖远轻轻的踢了皮特一脚，希望它能闭嘴。

“哈里，我害了你，皮特害了你，皮特是肮脏的笨家伙，皮特没人要…….”皮特伤心的哭诉着，作为家神，被主人抛弃是件丢脸的事情，会被其他家神瞧不起，它们会无情的抢走你的靴子，它们说：没有主人的家神是没资格穿鞋子的。皮特看了看自己的大脚板，伤心的更厉害了，它没有靴子，是只没有主人的家神。

“肮脏的东西，你闭嘴！”凯瑞斯对皮特打扰他惩罚世人感到很愤慨，要不是他已经失去了力量，他会毫无犹豫的杀死这只丑陋的地精，让它流尽所有的鲜血，让它永远的沉默下去。

凯瑞斯的威严在皮特身上还很管用的，皮特闭上了嘴，它又体会到了主人的存在，这让它平静了不少。

“跪下！凯瑞斯命令你跪下！”凯瑞斯的yu望正无限膨胀着，他太渴望能再次支配别人了。

“不用怕他，他现在只是个废物，和我一样只会发牢骚，它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力量，他是在吓唬你”蚩尤提醒着肖远，他一直都在观察凯瑞斯的内心世界。蚩尤发现，凯瑞斯在虚张声势，他之所以躲起来，是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一切，甚至是力量，他再也支配不了任何一个人了。

“真的？你是说，他是只纸老虎？”火把仍直对着凯瑞斯。

“可恶！我不是老虎！我是伟大的凯瑞斯！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是不可战胜的！是恐惧！”看来，凯瑞斯完全没搞不明白纸老虎的含义。

“杀了他，他对我们没什么用”蚩尤很直接的给出了他的建议，就好像，凯瑞斯在他面前只是条可怜虫。其实，蚩尤很失望，他原以为会有什么大发现，没想到，又是一个逃避了世界的废物，和他和肖远一样，只能活在黑暗中。所以，蚩尤想尽快解决掉一切，他不喜欢浪费时间。

凯瑞斯已从肖远眼神中看出了变化，他不明白，从恐惧到藐视为什么会转变的这么快，那个男孩竟然是在藐视自己，和一千多前的那只‘怪物’一样，如在直视着某只待宰的羔羊。一想到那只‘怪物’，凯瑞斯心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他不住的往倒退着，惊恐道：“不....你是龙族人，你是魔鬼，我认识这双眼睛，只有龙族人才会这样看我，你们不信仰神，你们都是魔鬼！”凯瑞斯消失在了黑暗中。

“快去杀了他，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蚩尤焦急的催促着。

“皮特，在这儿等着我”肖远追了进去。

真的好奇怪，西方神界的勾魂使者竟会被自己吓跑，逃进了迷宫般的山洞里，像只兔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个尾巴也没露出来过。这一切让肖远感到兴奋，他觉得自己时来运转了。

“凯瑞斯！你给我出来！”

“给我出来...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山洞里竟然有回音，肖远很享受的聆听着，回味着自己的嚣张。他在想，下一句喊什么呢？

“在这儿！...在这儿！...在这儿！”肖远真的很有材，他竟然能想到这句话，山洞中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在回荡着这句话，就好像，有无数人同时发现了凯瑞斯的行踪，兴奋的叫着。

黑暗中，骤然亮起了两盏幽蓝的火光，颤颤的抖动着，像蛇的尾巴，那是凯瑞斯的眼睛。凯瑞斯再也藏不下去了，因为不管他跑到哪里，都有很多人在喊：“在这儿....在这儿...在这儿...”这让他很恐惧，总觉得自己没藏对地方，他决定先回家，他小心的向洞穴深处游荡了过去。

“鬼东西”肖远暗暗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