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侵蚀日常（1/2）

男孩悄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姐姐和父母都已经睡着，便踮起脚尖，从床的边缘慢慢挪动，缓缓走到床边……

任弋看着小男孩的一举一动，跟着他向外挪移。

小男孩没有选择穿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向门外慢慢走去。

他的家人都没有察觉，呼吸声很均匀。

小男孩一路来到了厨房，从柜子的角落中拿出一个灰色的毛绒玩具，将它搂在怀里，轻轻地对着它说话。

跟在他身边的任弋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鲁伯特，我真想永远和你一起玩，但是爸爸妈妈和牧师都不允许……”

任弋操控着镜中人附着在小人偶的眼睛上，玻璃珠构成的眼珠仿佛瞬间拥有了魂魄，向着那个小男孩转动了一下。

紧接着，它的四肢微微活动，引起了小男孩的注意。

“鲁伯特？刚刚是你在动吗？”

“没错，小伙计，是我，鲁伯特。”

被镜中人附身的小玩偶从小男孩怀中一跃而下，落在地面上，以闪亮的双眸看向男孩的脸庞。

“天呐……我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你真的会……”

“我其实一直都是活着的，但是我不能被你的父母、家人以及牧师发现，否则我就将被他们抓走，永远与你分开……”

“这我明白，鲁伯特，我绝对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而且，我亲爱的朋友，”小人偶的四肢开始变得无力，软趴趴地垂下，“我并不能总是维持这样的状态，如果你想要继续和我交谈，需要帮我完成一些事情……”

“什么事都可以，鲁伯特，为了朋友我都可以做到！”

正在镜中人尝试向小男孩建立初步联系之时，他母亲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听起来非常愤怒：“威尔！我难道没和你说过吗？晚上不允许上厕所！”

“对不起，妈妈，我实在忍不住……”

小男孩威尔将人偶藏好，赶忙跑回了卧室，以免自己的母亲发现异常。

在短暂的吵闹声后，一家人再度进入了梦乡，包括那个小男孩。

在任弋身旁的眼眸发出了赞许的声音：“年龄较小的人类更容易相信他人，更何况你还挑了他的玩具下手，不得不说你着实有当邪神的天赋……”

镜中人悄然来到小男孩的床头，将躯体与他的皮肤相互触碰，向熟睡中的小男孩发送了一段信息。

“今晚，带着我照照镜子。”

而后镜中人将自己隐藏于小男孩的衣服别针上，那微小的平面能够很好的隐藏他的身型。

七个小时后，窗外的天空突然亮起一片橙黄色的光芒，那云层看起来如同一片巨大的霓虹灯，照亮了整座城市。

在有些压抑的氛围之中，一家人纷纷起床洗漱，用带有强烈工业气味的药剂涂抹自身，让他们的皮肤看起来略微散发着金色光辉。

任弋这才注意到，那些瓶子上面写着：“祝福之水”。

在洗漱、如厕之后，一家人没有吃早餐，直接走出房门，父母朝楼梯走去，而那两名儿童则站在门口等待着谁。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厚重黑色长袍的老年女性就来到了楼道中，面带微笑地走近两名儿童。

“雪薇嬷嬷早上好！”

“诶，你们好，两个金灿灿的小天使……”

那名老年女性一左一右牵起小男孩威尔和他姐姐的手，领着他们走向楼上。

来到更高层之后，任弋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好几间屋子的空间被改造成了一间更大的房屋，里边已经有了不少小孩在捧着书本诵念。

那老年妇女将两个小孩带到他们应该待着的地方，给他们每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让他们跟着领头牧师的指引颂念。

那牧师是一名年长的男性，稀疏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满是耷拉下来的皱纹，手臂上长着老年斑。

此刻，他正戴着一副宽大的眼镜，用手沾着唾沫读书：“翻开第137页，第三节，预备——愿荣光赞颂至高之神……”

孩子们的声音响起，威尔和他姐姐也加入了他们，那些经文的意思晦涩难懂，文字也相当佶屈聱牙，大多数孩子只是发出相似的音调，并没有真正在颂念经文。

这座教堂托儿所的规模不大，所能容纳的小孩也只有三四十个，而且就任弋的观察，这里的小孩都是将近十岁左右的年纪，没有更小的，也没有太大的。

“好了，”老牧师对于孩子们的颂念很不满意，“孩子们，我并没有听到你们用心在歌颂我们的至高之神，等你们去往教宗学校之时，没有打好基础可会吃大亏！”

所有人都对他的这番话表现得心不在焉，毕竟对于十岁左右的小孩来说，枯燥乏味的经文可没什么意思。

“好了，刚才最后两个小家伙也到齐了，我们开始今天的课程。”

两三个衣着相同的老年妇女给孩子们递上了纸和笔，让他们席地而坐，而那老牧师则掏出了一张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