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往事如烟（1/2）

师父为何会收自己为弟子呢。

白夜城怔怔停住脚步，看着林元辰静然不动的身影。

初来焚剑谷的时候，白夜城曾因此事迷惑不堪，自己只是一介卑微的灵奴，挖到幻魇天石也是焚剑谷的，林元辰既为一脉首座，他要拿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又何必为了“不欠人情”而让一名小小的灵奴成为焚剑谷内门弟子。

难道是因为自己天资佳。

不是，白夜城摇了摇头，他明白自己的天资未必比得过断飞寒，林元辰当年拒绝收断飞寒为弄竹弟子，也一定不会因为天资而让自己成为内门弟子。

白夜城能有今日的成就，比较好的天资占一部分，坚韧的心志和勤奋的苦修也是不可或缺的原因，还有七彩极火丹的辅助，要不然修为不可能进展如此迅猛。

突破到玄印境后，七彩极火丹药力耗尽，白夜城再也无法在体内感应到那股神秘强横的火灵力，以后的境界提升都要靠自己了。

白夜城猜不到师父的意思，只能低声问道：“师父，弟子不知，不知是何原因？”

林元辰低叹一声，并不回答，挥手将沉重的弄竹殿大门打开，只身步入幽暗的大殿。

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白夜城觉得今天的林元辰很古怪，古怪到习惯师父一脸严肃的白夜城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林元辰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大殿深处，他赶紧跟了进去。

林元辰站在内殿门口，等白夜城跟近了，又向里面走去，一字不语。

一座座大殿，泛着黯淡的金属光泽，浑重古朴，走在其中，只能听见自己轻微的脚步声，间或有特别强烈的“嘭嘭”心脏跳动声响起。

气氛好压抑，白夜城开始喘不过气来，他以为师父是要带自己去万剑殿，可是步入内殿后，又有一条暗黑的道路通向另一处大殿。

黝黑阴森得厉害，或许只是这里太神秘了，让白夜城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接着，林元辰朝着地下大殿走去，细细的脚步声十分清晰，回响一圈后，闷重如雷，看来这里设下了不少禁制阵法。

一共下了五重大殿，林元辰停了下来。

弄竹殿还有五重地下大殿，白夜城闻所未闻，不免觉得惊讶，也不知这重大殿下面，是否还别有天地。

白夜城站在潮湿黑暗的青铜通道里，有淅淅沥沥的滴水声，仿佛这里正在下着蒙蒙小雨，青铜浇铸的墙壁光泽幽冷，照得人浑身寒意弥漫。

“进来吧。”林元辰双手并拢，十指结成法印，打出一道道光怪陆离的光彩，庞大的阵图在冰冷的铜壁上运作起来。

“轰隆！”

看似完好无缺的铜壁上开了一道缝隙，旋即猛然挣开，殿门大开，里面白雾萦绕，森冷寒气卷了出来。

白夜城走了进去，浑身哆嗦几下，他吞噬过冰谷冷焰，又修炼火灵力，对冰寒的抵抗力很高，可置身这座大殿，寒气刺骨透髓，他也只能勉强抵挡住，运转火灵力让全身暖和起来。

大殿白茫茫一片，雪雾飘散，地面和铜壁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冰霜。

白夜城站着不久，眉毛和头发也变得花白，他汇聚火灵力，砰然汹涌，结在身上的冰屑炸成点点冰丝，飞溅开去，和雪雾共舞。

结满冰霜的铜壁上，挂着无数幅画像，行云流水般熟稔的墨迹勾勒出少年的面庞，画中少年温润微笑，脸庞光洁白皙，轻轻几笔描绘出的眼睛却泛着迷人深邃的光泽。

白夜城呆站在原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这画中少年竟与他有七分神似。

“你看见了。”雪雾中，林元辰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白夜城混乱的思绪。

白夜城回过头去，在白茫茫的空气里，他隐约看到林元辰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白夜城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明白这画中的少年并非自己，那么会是谁呢，许多念头在他脑海急闪而过，就要抓住的答案被挤得砰然而碎，散落到不知名的角落里。

白夜城目光呆滞，踏着地面细碎的冰霜，一步步朝林元辰走去。

林元辰雪白的发丝和雪雾已难以分辨，他目不转睛看着面前的冰床，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柔软和慈爱，脸上的严肃早被悔恨和痛苦所替代。

白夜城走近，看着冰床上安静躺着的人，心被塞到了嗓子眼。

是的，他开始知道画中少年是谁了，就躺着这座冰床上，被雪雾刻录的阵法保护，肉身不败。

林元辰苍老的面庞抖了抖，道：“原因就在这里。”

“师父，可我还是不明白。”白夜城拧眉摇着头。

林元辰抬起头来，看着白夜城，眼里的慈爱浓厚到无以复加，“你愿意听一个故事么？”

白夜城点头。

林元辰缓缓迈着步子，每一步似乎都万分吃力，他向大殿深处走去，直到身影被茫茫雪雾阻挡，才停下，神色复杂，难以名状。

白夜城已经看不到林元辰的身影，只听到他的声音传来，有一种变幻的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