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虎门（1/2）

对广州的进攻并没有法国人想象的那么顺利，与第二次鸦片战争时不同，这次参与对广州炮击的只有法国远东分舰队的7艘战舰。另有2艘临时征召的商船各装载了1000名士兵。

其中复仇号、果敢号和迪谢拉号三艘战舰各装备有50门大炮，另外四艘则是装备6-8门炮不等的蒸汽炮舰。值得一提的是，复仇号、果敢号和迪谢拉号三艘战舰都参加过8年前的那场战争，时隔8年，这三艘战舰仍是法国远东分舰队的主力战舰，这也多多少少能看出法国在远东的实力了。

不过对法国远征军总指挥，远东分舰队司令巴斯蒂安少将来说，这显然不是什么问题，8年前，他还是迪谢拉号舰长时就见识过广州城是如何在英法联军舰队的火炮下屈服的，在他看来，这次也不过是一场轻松的武装游行而已。

当法国舰队警惕地驶入珠江口时，其情况好像也正如巴斯蒂安所预想的那样，东西两岸的沙角和大角炮台都和8年前一样，除了升起烽火之外，并没有更多的行动。

不过出于谨慎考虑，巴斯蒂安还是命令法国舰队全部沿水道中线行驶，尽可能远离清军炮台。而法国战舰也都早早地打开了炮门，随时准备反击。不过，直到他们驶入了珠江口，两座炮台仍然毫无反应。

“哼，怯懦的中国人，他们好像再一次不战而降啦。”巴斯蒂安歪了歪嘴。

向北行驶了十多分钟，两座位于江中的小岛出现在法国舰队前方，正是上、下横担岛，这也正是整个虎门防御体系的核心力量所在，上横担岛上的永安炮台、横档炮台和横档山上炮台，再加上东侧亚娘鞋岛上的镇远炮台、靖远炮台、威远炮台，以及东侧芦湾的巩固炮台，共同构成了珠江口上最重要的门户。

“将军，我们是否要派遣小船先上前侦察一下？”复仇号的舰长建议道。

“不用了，于勒。”巴斯蒂安很自信地摆了摆手，“你看，中国人的炮台上甚至空无一人，他们大概都吓得逃跑了吧。”

于勒用自己的望远镜向正对面的炮台群看去，的确，阵地上看不到一个人影，甚至连炮台上的旌旗都有气无力的趿拉着。

“但是，将军，我还是建议再谨慎一点。”于勒放下了望远镜，“也许我们可以让海军陆战队先行占领炮台。”

“好吧，亲爱的于勒，我想这是一个老成持重的建议。”巴斯蒂安看了看上、下横担岛和亚娘鞋岛之间不足1公里宽的江面，如果清国人真的设下了埋伏，在舰队通过这里时开火，的确不好应付。

很快，小艇被从战舰上放下，200名士兵分乘10艘小艇，在2艘蒸汽炮舰的护送下，开始向亚娘鞋岛驶去。

“看来是钓不到大鱼了......”靖远炮台内，一个头发斑白，身穿麒麟补服的老将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即转头吩咐手下，“发信号，开火！”

“遵命！冯大人！”

随即，数面红旗在靖远炮台竖起，被人用力摇动。几道烟花也在凄厉的尖啸声中升上天空，“啪”地一声爆开。

随着信号，炮台中埋伏已久的清军纷纷涌上炮位，迅速开始测距，并根据测量结果调整火炮。

“轰！”半分钟后，靖远炮台上的12门110磅（180mm）阿姆斯特朗重炮的炮口喷射出明亮的火光。此后，其他炮台中的100多门火炮也先后开始了射击.随着大炮的轰鸣，法国舰队的附近腾起了密集而高大的水柱！

“该死的，有埋伏！”巴斯蒂安怒骂道。

当看到冲天而起的烟花时，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不对劲了！

“瞄准前方炮台，射击！”随着枪炮长的口令，几乎在靖远炮台开火的同时，复仇号也打出了自己的第一轮炮弹。随后，法国舰队中的几艘战舰也先后开火。

不过，从射击效果看，第一轮射击中，双方都未能取得战果。

“轰！”靖远炮台上的24门40磅（121mm）阿姆斯特朗后装线膛炮完成了装填，开始了第二轮射击，这次他们的目标换成了距离较近的蓝宝石号、警觉号蒸汽炮舰，以及正在拼命划桨，企图登陆的陆战队小艇。

相对于还在3000米外的法军主力舰队，这些距离岸边只有1000多米的目标显然容易打得多。

密集的水柱在蒸汽炮舰前后升起，有两艘倒霉的小艇则直接被水柱掀翻，清军炮兵在第一轮射击中就幸运地打出了跨射。

“打得好！”观战的冯子材兴奋地喊了出来。

彼之蜜糖，我之毒药。此时位于复仇号上的巴斯蒂安就笑不出来了，“该死的，中国人的炮台火力怎么这么猛？”他对清军炮台火力的印象，显然还停留在8年之前。

他不知道的是，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后，清政府就对虎门炮台群进行了改造。而在去年，又从英国新购入了24门110磅（180mm）和48门40磅（121mm）阿姆斯特朗后装线膛炮替换了部分落后的前装式滑膛炮。

现在的虎门炮台，虽然仍不足以对抗英法新式的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