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曹孟德丑不自知,驱军临汴水,大战将起（1/2）

……增周旧，修洛邑。扇巍巍，显翼翼。光汉京于诸夏，总八方而为之极。于是皇城之内，宫室光明，阙庭神丽。奢不可逾，俭不能侈。外则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为沼。发苹藻以潜鱼，丰圃草以毓兽……

——《东都赋》

汉光武中兴，建都洛阳凡十二帝，曾经总极八方、宫雄殿丽的巍巍汉宫，董卓的一把火之后，仿若世间最美的锦绣泼上了一盏墨，再也看不到它本来的模样，虽然各路诸侯第一时间斥兵救火，已无明火，但建之难毁之易，入眼尽是焦梁残栋、碎瓦断壁……

唯一侥幸得全的崇德殿，众诸侯汇聚于此，个个都意兴阑珊，只有看向那把孤冷的宽大皇座时，他们眼中才偷偷溢出丝丝的炙热……

曹操声嘶力竭地动说众诸侯：“董贼仓皇西去，正是畏联军天威，我等当尽起兵马趁势追击，一举灭之。”

各路英雄面面相觑，视线旁顾无人回应，盟主袁绍眼中一派漠然，道：“孟德此议不妥，连日来将士疲惫，过分进取反而无益。”

曹操又看向之前一直攻伐不断的孙坚……但此时的孙坚似乎锐气尽失，叹气道：“其余人孙某不知，但某之麾下确实伤亡过半，无力再劳师远攻。”

其余诸侯耐不住曹操的眼神相逼，大多以“不可轻举妄动”为由摆手拒绝出兵……曹孟德跺脚长叹：“天子遭劫，大汉将亡，值此危难之秋，只须一战或可乾坤扭转、再兴汉室，汝等为何如此推脱怯战？！”

最后甚至大骂众诸侯：“竖子不足与之谋！”

各路诸侯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任由其捶胸顿足，并不计较其骂言，有些诸侯可能心中暗想：是啊，你曹孟德说话冠冕堂皇、大义凛然，咱们不搭理你总成了吧，且看你这阉宦之后在那里跳，呵呵真是人不知己傻，啊呸，谁现在还关心汉室亡不亡，谁还在乎天子如何，你叫的那么欢，那你去和那董卓拼吧，最好两败俱伤……到时候或许还能空出老大一块地盘，呵呵……

曹操正要拂袖而去，鲁达和庞统进了这崇德殿。

“董卓西逃，你们都窝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快兴兵，洒家甘为大军先锋！”

听得鲁达这话，众诸侯腹诽：得，又冒出一个傻子！

曹孟德把住鲁达手臂，叹气道：“鼠辈焉能有远识，休要再与此间之人多言语，无用。”

鲁达眼神一凝，扫视众诸侯，见都一副冷冷的漠然眼神，心中便知，诸侯并无除贼之心。

他走到孙坚身前：“叔父……”

孙坚叹气苦笑，“智深莫要再言，你来之前那曹孟德已然把众诸侯骂了个狗血喷头，叔父亦在被骂之列，但吾实已心冷，打算南归了。”

鲁达神情一暗，想到正常的历史轨迹中，十八路诸侯讨董之后孙坚就要命不久矣，忍不住悄声提醒：“达有一言出自肺腑，若是不妥请叔父勿怪……古人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您切不可恋栈一些外物啊~”

他指得是传国玉玺，记忆中孙坚得了那块石头，心存龙图之志，但也引得天下觊觎害了自身性命。

可他并不能确定孙坚是否已然得到了那玉玺，只能这样含糊其词、意有所指，但也说话唐突了。

孙坚一惊，莫非吾得宝之事人尽皆知？不然，这鲁达为何这般说？

虽然鲁达和自家儿子有结义之情，但终还是外人，传国玉玺这样的秘密，兹事体大岂能与之共享？想到这里，登时作出懵懂之态：“智深缘何有此言，叔父不明所以。”

孙坚的眼神变化尽收鲁达眼中，他的心一咯噔，知道传国玉玺已在他这叔父之手，但见其讳莫如深、不欲多言，还有了疏远之意，心中无力颓叹，不知再如何相劝。

心中转念，洒家且西去追杀那董卓，转过身来再去护持孙坚，想来为时也不晚……

于是和孙坚作别，就要随那曹孟德西去诛贼，又见刘关张三兄弟站在崇德殿阴影中，心中前世对三人的敬意尚存，上前相邀：“三位可愿同往，一齐击杀那天杀的董卓？”

刘备：“天子遭劫、宗室蒙难，备身为汉室宗亲比任何人都想生啖董贼之肉，但贼寇势大，只能暂时保全有用之身，徐徐图之。”

说得大义凛然，但意思还是两个字：不去。

那张飞怒瞪鲁达，口不择言：“俺哥哥之家事哪轮得到你这厮多言，姓刘的又不是那小皇帝一人，大不了俺哥哥坐那皇……”

旁边关羽喝一声“三弟”止住张飞的妄言，转头凤目一张，对鲁达言道：“且去，你若不死，关某他日或与你一战。”

鲁达心中失望，出了崇德殿，驱黑风追上已然拔军的曹孟德。

西风劲，战袍扬，鲁达、庞统和曹操并驾急驰，身后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等率领一万余轻骑紧随……

曹孟德在疾驰的战马之上迎风不断呼喝手下将校：“兵贵神速，且弃了一切辎重。”

其手下之人将一切有碍急行军的物什都丢在了大路之上，甚至那大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