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顾珩（1/2）

赵盼儿自从那日甩了顾千帆一巴掌后，当夜便把衣服首饰胡乱收拾好，第二日背着包袱头也不回地离开顾府，把顾府的下人看得目瞪口呆。

“公子，你是不是不要盼儿姑娘，盼儿姑娘一大早便走了，说是再也不回来！”顾千帆直到黄昏才回来，左脚才踏上门槛，便被府里的下人缠上，问东问西。

“公子，你是不是看上了别的姑娘，我猜，那姑娘一定比盼儿姑娘好看千百倍！”左边的下人上前为顾千帆整理袖口，嘴上也不闲着。

“你听你这话说的，盼儿姑娘已经美若天仙了，那姑娘难道比天仙还漂亮？”右边的下人白了他一眼。

“在你们眼里，我难道也是个风流浪荡的？”顾千帆听他们这样说着，忍不住想起那日沈翊的轻浮举止，心想自己才不要像沈翊一样。

“当……当然不是！”左边的下人最会察言观色，一听顾千帆口气不对劲，连忙改口，“难道是赵姑娘看不上我们公子？！”可是顾千帆这般提着灯笼也找不着的，赵盼儿没有退婚的理。

“是盼儿，她误会我逛窑子。”顾千帆苦恼地看了眼自己的袖口，都怪那副腕扣，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沈翊的宫殿里藏着。

“公子你可要向她解释清楚！我们服侍公子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公子逛窑子！”右边的下人急道，可他仿佛看见了什么，脸色变了变，拉着左边的下人一同退下了。

“我想等盼儿气消了，再向她赔不是。”顾千帆没有察觉他们的异常，在一旁自说自话起来。

他整理好行装，到父相那里问安，父相虽已是花甲之年，身体还很硬朗，精神也很矍铄，双目炯炯有神。

“孩儿给父相请安。”顾千帆低下头去，朝顾珩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千帆，听说你要娶的那姑娘，悔婚了？”顾珩打量自家儿子半晌，不明白顾千帆哪里不好。

“没有没有，她只是这几天和我闹脾气！”顾千帆连忙解释，他好不容易劝顾珩同意自己纳盼儿为妻室，可不能功亏一篑。

“我年纪大了，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顾珩摆了摆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过几日皇上带一众皇子西郊围猎，你带一支羽林军跟紧皇上，不得有任何差池。”

“父相放心，孩儿一定谨记在心。”顾千帆连忙保证。

“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危。”顾珩看了他一眼，又嘱咐一句。

“这个自然。”顾千帆毕竟也是个二十岁的青年，少年心性还在，“若是我有个不测，谁来侍奉告老还乡的爹爹？”

“若我告老还乡，这汴京城中可就没人护得了你。”顾珩白了他一眼。

顾千帆听懂了顾珩的言外之意，顾珩平日里公正无私，嫉恶如仇，得罪的小人不计其数，若不是因了他的宰执之名，怕是早已被人用阴狠毒辣的手段暗算。

顾千帆看着不远处骑在骏马背上的沈翊，有些恍惚，他还是第一次见沈翊这般沉静的模样，垂下眼睫，仿佛在专心致志地想些什么，周遭万物已然与他无关。

“阿帆，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顾千帆左手边的凌霄朝他摆了摆手，“快醒醒，等会我们该提起精神跟着君上的。”

顾千帆不为所动，仍是怔怔看着沈翊，偏偏沈翊一直没有注意到顾千帆的视线，始终没有回头瞥顾千帆一眼。凌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大为好奇:“我们太子殿下竟然也在出神！”

听得太子殿下四个字，顾千帆这才回过神来，怕凌霄发现他的异常，刻意向上拉了拉领口，却不想这么一拉，脖颈处大片的红痕露出来，分外惹眼。

“阿帆，没想到你的远房表妹那么……”凌霄看得呆了，好半天过去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俩在这鬼鬼祟祟干什么？”一旁的纪城也探过身来，瞧见顾千帆脖颈处大片红痕，也目瞪口呆:“阿帆，你和你的远房表妹……”

“你们说什么表妹不表妹的？”顾千帆不解，凌霄只好委婉地提醒:“阿帆，你还是去湖边洗把脸比较好。”

“我脸上有脏东西？”顾千帆下意识用袖子抹了抹两颊，凌霄趁这个机会，凑过来替他向上拉了拉领口，才堪堪盖住红痕。

“终于擦干净了。”纪城点点头，这时沈翊转过头来瞧见他们仨再亲密不过的模样，眼底掠过一抹冷色。

“请父皇准许顾大人这一支跟着儿臣。”沈翊骑马来至沈约身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好，戚梧，你这一支去跟着三皇子，石翎，你这一支去跟着五皇子，剩下的人马跟着寡人。”沈约吩咐完毕，戚梧和石翎便领着手下人散开。

顾千帆不大情愿地领着他那一支过去，低下头，又是先前那副冷淡的模样。

“顾大人可要紧紧跟着我，如果我出了事，顾大人如何向父皇交代？”沈翊总要逗他，顾千帆不理会，这些话落到他手下耳朵里，也只当是玩笑。

毕竟，众所周知沈约自从沈翊的娘亲离世后，整日除听政之外，便是没完没了地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