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傅绾绾（1/2）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沈翊长年生活在汴京城中，从未到过其他城镇，江湖上少有人看过沈翊的脸。傅家主人傅瑄亦不大确定，保险起见，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太子殿下。

“傅大人，我的来意，已经和你的仆人说得一清二楚。”沈翊开门见山，仆人见他瞥了自己一眼，连忙把他方才的话向傅瑄转告了一番。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实乃我等楷模，在下佩服佩服！”傅瑄表面上做足了客套，慕淮猜想他接下来定要找一大堆借口，果不其然，只听傅瑄滔滔不绝:“太子殿下，不是在下不愿捐献粮米，实在是今年的水患来势汹汹，我名下的十几亩庄稼也颗粒无收，我和夫人也是勒紧裤腰带过的日子！”

慕淮瞥了傅瑄一眼，这人哪里有半点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模样，分明是睁眼说瞎话，企图蒙混过关。

“在下多有冒犯之处，得罪傅大人了，请傅大人见谅。”沈翊当然不信他的鬼话，话锋一转，“只是我能不能带上我的仆从一同去后院仓库看看，阁下大人有大量，还请别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这说的是什么话，小的怎敢怪罪殿下呢！”傅瑄心想仓库的粮米今日怕是难逃所剩无几的厄运，却又不敢阻止，只好心底暗暗埋怨沈翊。

“爹，你在和谁说话？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从厢房出来，见是沈翊和他的仆从，拔高了声音:“果然是你！”

“绾绾，你出来抛头露面不好，快回去！”傅瑄连忙劝女儿。

“爹爹，他才不是什么太子殿下，他是羽林郎顾千帆的远房表弟，前几日七夕我还见到他和他表哥在一起的！”原来傅绾绾一个人在厢房里偷听傅瑄和客人说话，客人的声音听着耳熟，她记性又好，想起是七夕见过的那人，于是走出来揭穿沈翊的骗局。

“大胆，竟敢伪装当朝太子行骗！”下人高声斥骂，沈翊见是七夕那日倾心于顾千帆的傅绾绾姑娘，待要开口解释，下人却上前推搡慕淮，“我们老爷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俩计较，还不快滚！”

“傅姑娘，那日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沈翊不死心，还要解释，下人见他俩赖着不走，转头招呼身后的人:“你们几个，还不快撵他俩出去！”

慕淮也不言语，手中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指傅瑄的脖颈，冷声道:“要想我放过你们老爷，最好现在带我们去后院。”

“你……你别以为你是顾大人的远房表弟，你的仆人又会些鸡毛蒜皮的武功，便能仗势欺人！”傅绾绾对上慕淮的眼眸，花容失色，却还是勉强开口。

“慕淮，把人放了罢，我们走。”沈翊明白，他们这算是胁迫傅瑄，倘若傅瑄一纸御状告上京城，白白落人把柄。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慕淮陪着沈翊要了大半个时辰的粮米，没有一家主人愿意的，想起村庄上骨瘦如柴的村民，不免忧心忡忡。

“怪我不好，我不该欺骗傅绾绾姑娘的，更不该对她说那样的话。”沈翊懊恼万分，可是傅绾绾说不信便是不信，眼看傅家下人把门栓紧紧合上，沈翊只好听天由命。

“殿下，你对那傅姑娘说的什么话，很难听吗？”慕淮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作为沈翊的一枚棋子，根本无权过问沈翊的所有，可他总希冀自己不仅仅是沈翊的一枚棋子。

“我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沈翊难得有些窘迫地红了两颊，不由自主地刮了下自己的鼻尖，“傅姑娘看上了顾千帆顾大人，我只不过劝她与其教顾大人也看上她，不如回去同她爹娘说说罢了。”

“所以殿下是在顾大人面前装疯卖傻，以免顾大人对你起歹心？”慕淮听沈翊如此说，心下已有一番猜测，“难道那顾大人也暗中和其他皇子有所来往？”

“装疯卖傻是真的，”沈翊笑了笑，没想到他的慕淮能在短短数秒之内考虑得那么周详，当真是心思缜密，看来慕淮不仅武艺超群，智谋也很出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积了莫大的福荫，这辈子才能有慕淮这样忠心耿耿的下属，“不过顾大人暗中和其他皇子来往却是假的。”

“殿下何以如此肯定？”慕淮又问，沈翊差些脱口而出自然因为自己天天缠着顾千帆，舌头在嘴里打了个结，这才一本正经地道:“顾千帆的父亲是顾宰执，顾宰执生平最忌讳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更不可能容顾千帆与其他皇子勾结了。”

“殿下说的是，是我多虑了。”慕淮和沈翊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倒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家殿下拉拢朝中势力，又问，“那殿下何不与朝中大臣多多联络？”

“现在已然晚了，那些个大臣，有谁没受过五哥的好处？”明明是棘手的事，沈翊却说得很轻松，仿佛沈垣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威胁。慕淮虽知道沈垣这个劲敌很不好对付，却也清楚沈翊口气这般轻松，定是成竹在胸，于是没有再过问。

“公子，我们都快饿昏了，粮米怎么还没送来！”

“你不是说话算话的吗！我们的粮米怎么还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