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太监（1/1）

午后的皇城里，两个太监从管门的官员那里接过两沓奏折，朝沈约在的金銮殿走去，一边走一边百无聊赖地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好些日子没有六皇子的消息，难道他被皇帝陛下禁了足？”太监甲随口问了一句，毕竟以往有关这个六皇子好玩好耍的传言，可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

“你前些日子难道没听说，咱们的六皇子被皇帝陛下派去治理黄河水患？”太监乙苦恼地摇了摇头，“不知道皇帝陛下怎么想的，这样的事安排给五皇子，五皇子还能建个一等功，咱们六皇子如何做得这些棘手的事！”

“那咱们六皇子去中州那么久还没回来，别不是遭了殃……”沈翊平时对宫中的太监宫女不错，得了沈约的赏赐，总大大方方地送出去，身边的太监宫女没有不受过他的恩惠的。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咱们六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太监乙慌忙打断他的话，“咱们还是快些把这一沓奏折送去金銮殿要紧！”

“你说的是，六皇子如何，也不是我们插得了手的。”两太监加快脚步，朝金銮殿走去。

“二位公公，二位公公！”一个年岁尚小的太监跑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看你们捧着奏折怪疲累的，不如我替你们捧一会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太监乙打量他半晌，眼珠子转了转，“你这么上赶着巴结我们，想从我们这里讨要什么好处？”

“公公说笑了，”小太监连忙摇头，满脸赔笑“我不过是想二位公公以后多在皇帝陛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哪里还敢讨要什么好处！”

“不错，不错，人生得机灵，话也说得好听，你放心罢，我们得了机会，自然替你美言！”太监甲把手上的奏折递过去，小太监连忙接住。

“你是哪个宫当差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皇城里当值的太监，彼此眼熟，可太监乙方才打量了小太监足足半晌，也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我是五皇子宫里的，前些日子刚入的宫，五皇子看我手脚伶俐，便把我留在身边使唤。”小太监一边看手上的奏折，一边回身旁两太监的问话，一不小心跌了个踉跄，手上的奏折不听话地飞了出去。

“啊！我真是该死！”小太监连忙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捡拾地上七零八落的奏折，“二位公公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金銮殿马上到了，你快捡起来给我们，我们自己送过去。”太监甲没有计较，小太监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把奏折捡起来交过去。

看着两太监离去，小太监摸了摸袖中的奏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陛下，这是管门官员那里送来的奏折，请陛下过目。”两太监把一沓奏折放在几案上，一个走过来为沈约磨墨，另一个拿起蒲扇为沈约扇风。

沈约也不言语，自从沈翊的母妃离世后，他便养成了这副沉默寡言的性子，拿起毛笔，专心致志地批改奏折，写下一个个阅字。

批改了有一会儿，沈约这才改到六皇子沈翊的奏折，奏折上写着黄河水患已过，地方上组织搭棚施粥，灾民也已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日子。

“奇怪……既然如此，为什么翊儿还不回皇城？”沈约自言自语了一句，太监甲于是接上沈约的话茬:“想是六皇子在路上有事耽搁了？”

“他能有什么事？！”沈约猜想沈翊怕不是在外流连忘返，多半又结交些酒肉朋友，整日里吃吃喝喝，心底大为恼火。

两太监见沈约怒火中烧，连忙闭上嘴巴。

“传羽林郎顾千帆来！”沈约猛地把手中毛笔砸在案上。

“是是是，奴才这便去！”太监乙慌慌张张地跑下去，太监甲继续留下来为沈约扇风。

“顾大人，皇帝陛下传您过去问话！”太监乙跑到金銮殿外几里外的地方，瞧见顾千帆正与纪城凌霄他们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

“陛下他传我什么事？”顾千帆纳闷，纪城和凌霄也好奇地朝太监乙瞥了一眼。

“大人只管和小的去便是了！”太监乙急急忙忙地朝来时的方向走去，顾千帆于是快步跟上。

“见过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顾千帆双膝跪地，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顾爱卿，你带上一支羽林军前去中州，务必把六皇子带回来！”沈约说得言简意赅，顾千帆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却也只好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