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六人聚齐啦（1/2）

王季峰回忆起这两天的事情，只觉得跟噩梦一样。

他们在车里过得浑浑噩噩，好像人生失去意义，每天唯一能干的事情就是喝血，好像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会觉得他们是活着的，而不是等死。

中途有次饿得受不了了，王季峰忍不住对着林女士的手臂大口啃下去，造成了她手腕上纵横交错的撕咬伤口。

可最后关头，他还是清醒了过来，保持住自己最后一丝良知，放下了手臂。

鹿子矜连听，都听得青筋暴起，拳头死死捏作一团。

根本不敢想象，亲身经历这一切的林女士，是怎样的痛苦。

鹿子矜想，大概是一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外流，即将抽干自己的身体，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吧。

可这仅仅是她能想象的，真实发生，多数比想象中痛苦一万倍。

“对不起，但我觉得，人之常情罢了。到这种关头，你敢说，你们能一点不碰血吗？我是为了我的命。”

王季峰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惭愧，也许最初是有的，但他在一次又一次拷问内心的过程中，逐渐丧失了。

燕嘉率先忍不住了，冲上前直接揪起王季峰的衣领，仰头质问他：“所以你觉得你是对的？”

她动作飞快，鹿子衿都还没来得及拉住她。

被揪住衣领的王季峰也没有反应过来，他毕竟刚经历两天没吃饭的困境。衣领被紧紧揪住，他一时间呼吸不上来，脸涨得通红。

但他也没有反抗，只是看着燕嘉咬牙切齿的样子，无甚在意开口：“别激动。我们只是立场不同，看待问题角度才不同。我没不承认我的错，但我绝不后悔这么做。”

听完这一番言论，燕嘉简直气得眼眶都烧得烫起来，恨恨地说一句：“你！”攥紧拳头就要朝他侧脸打下去。

一直沉默的蒋荑出其不意，竟然抱住了燕嘉的腰，推得燕嘉踉跄一下，拳头打偏。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

燕嘉被抱着，进退两难，又挣脱不开，气得嘴里不住开骂。

鹿子衿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一团乱麻，愤怒，生气，怨恨，迷茫，理智，总之什么情绪都有一些，在她脑海里疯狂打着架。

他们的行为肯定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干得出来的。可生死关头，人性哪里又经得起考验。

教室里的她们没有经历过他们的绝望，就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这也同样不可取。

最终鹿子衿熄了火气，只是轻轻抬手搭在燕嘉揪着王季峰不放的那只手臂上，说：“嘉嘉，好啦，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清的。你先放下。”

燕嘉扭头不可置信看了眼鹿子衿，同时也看到了站在鹿子衿一边的江箐西。她知道，这就代表，西西姐是站在鹿子衿一方的。

她的态度大概率跟鹿子衿相差不多。

鹿子衿说完又伸手把蒋荑扶起来。

而后对着他俩，将心里一口浊气吐出，想说些什么，此时此刻却又不知道到底还可以跟他们说些什么。

眼前是鹿子衿欲言又止的模样，燕嘉火冒三丈的样子，江箐西冷漠表情，王季峰的眼神又顺着滑过她们，投向教室那头躺在床上的林女士。

难得眼神闪烁几下，清清嗓子开口：“多谢你们救了我们。不过看起来你们也不太愿意收留我们，这样吧，等我们休整一下，下午就离开。”

教室里的几人都没想到这人会这么说，主动提出离开。

不过也好，她们地方就这么大，东西就这么多，也容不下多余的人。更何况这两人还做出让她们没办法原谅的事情来。

“好。希望你们遵守承诺。”江箐西先接话，一点不给他们有可能后悔的时间。

几番折腾，时间来到正午。时钟无忧无虑，仍然滴滴答答转个不停。

滂沱雨水没减小一点，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窗户，窗台，都被溅上不同程度的雨滴。

世界灰蒙蒙的一片，令人不安。

教室的几人商量着怎么照顾林女士，不打算吃午饭了。一旦打开食物，势必要给王季峰和蒋荑一份。

可她们不愿意给。加之杜康和周肃北迟迟未回，她们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只是煜煜还小，需要按时吃饭补充能量。

鹿子衿递给煜煜一袋饼干，让煜煜吃掉。

煜煜却是个倔脾气，见几位姐姐都没吃，他摇摇小脑袋，发出清脆的童声：“我不吃，我们的余粮不多了！”

声音清晰，像是专门说给那边的两人听的，印证了刚刚她们的话。

鹿子衿听到这话乐了，摸摸他的小脸，冲煜煜眨眨眼，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

转眼已是下午两点，窗外雨水逐渐小了。淅淅沥沥下得缠绵。

今天大家难得都没有午睡。

鹿子衿和燕嘉她们一共八双眼，牢牢盯住角落的两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