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云为衫的身世（1/2）

金繁接过云为衫纤细的手腕,力道不重但坚定地继续锁住她,动作中透着冷漠和无奈。宫子羽则展开手里折叠精巧的河灯,河灯纸张泛黄,上面字迹细密流畅,墨迹已有些泛白。他定眼细读,刚看了几句,英俊的脸色就出现了些微变化,剑眉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狐疑。他忍不住抬头再度审视起云为衫,只见她美丽动人的面容上泪如雨下,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涌出,划过娇嫩白皙的脸颊,最终砸落在地上。泪水将她的眼眸浸湿,却也洗刷去了方才的惶恐无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坦荡。

“你写下的这些文字,都是要送给你的父亲看的吗?”宫子羽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英挺的剑眉高高扬起,显然陷入了极大的诧异之中。

云为衫轻轻应了一声“嗯......”,软糯的嗓音像蚊虫般微弱。她浓密的长睫低垂,遮住了眼底复杂的神色,双手无力地耷拉在身前,似乎已经放弃了解释。

听闻她低呢的回答,宫子羽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他急忙向金繁吩咐道:“松开她。”

金繁一头雾水,疑惑不解:“啊?”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他措手不及。

宫子羽见他迟迟不动,着急道:“快点松开!”语气中透着焦灼与不耐,眉头也隐隐皱起,目光凝视着云为衫细嫩的手腕,恨不得亲自动手为她解开桎梏。

金繁一脸茫然,他不解宫子羽这个命令的用意,也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走了这个藏着天大秘密的女子。他仍警惕地把手放在刀柄上,只要她有任何可疑的举动,他随时准备拔出宝刀出鞘,以最快的速度制住她。但是宫子羽的命令他也不敢违抗,只能不甘愿地松开了钳制住云为衫的手,脸上满是不解和不满。他后退一步,与云为衫保持距离,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她,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云为衫垂着有些失力的手腕,轻声开口,嗓音哑着,像是经历了巨大的情感波动。“父亲本是商人,常乘船出海交易,一次遭遇海上的劫难,自那以后就没有归来。”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覆在眼帘上,看不清眼中的情绪,只见晶莹的泪珠滚落,砸在地面激起一朵朵水花。

提起生父,她弱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声音带着深深的哀恸,又透着坚定。她努力克制着情绪,讲述的语气平静,但听者却能感受到背后沉痛的家破人亡。她佝偻着身子,似要将自己藏进黑暗,避开众人审视的目光。然而她微微仰起的脸庞上闪耀着毅然的光芒,证明了她坚强的内心。

面前的云为衫白衣素裹,娇嫩的脸庞上一道道晶莹的泪痕格外扎眼。她声音哽咽,娓娓道出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父亲意外去世之后,她只能与同样悲痛欲绝的母亲相依为命。少了父亲的庇护,母女两人在这冷漠的世间变得孤苦无依,只能节衣缩食,在贫困中度日。

云为衫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开始涣散,似乎正在透过时空回到那个梨溪镇的青砖院落。院落静悄悄的,冷冷的天光穿透窗棂,斜斜地打在一个穿着嫁衣的年轻女子苍白的背影上。那女子就是她的母亲,为了填饱女儿的肚子,即将嫁给一个不爱的老人。想起这,云为衫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她哽咽着,似要将那悲痛的过去从身体里哭出来。

镜前,头发花白的母亲正在为自己即将出嫁的女儿梳头。她骨瘦如柴的手指轻轻滑过女儿如云的长发,动作温柔而缓慢,却难掩心中的不舍与悲痛。

女子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轻声道:" 这阴沉的天色,似乎预示着大雪即将来临。"她的声音很小,像在自言自语,却又像在找母亲搭话,试图理清这突如其来的悲剧。

那母亲却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为女儿梳理着头发,佝偻的背影似乎更加落寞和悲伤。头发斑白的手指在发间移动,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这微弱的声音在寂静到可怕的屋内被无限放大。母女两人都沉默着,一动不动,仿佛正在经历着生命中最沉重的时刻。

“天降细雪,生活恐将更加艰难。”女子望着窗外飘飘扬扬的白雪,轻声叹道。她的声音哀伤而凄清,仿佛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预示的不幸而难过。

“瞎说。今天是良辰吉日,一定阳光普照。”母亲扬起沧桑的面容,努力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她枯槁的手止不住地发抖,梳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母亲,我还能再见到你吗?”女子跪坐在母亲面前,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庞,声音中是难以掩饰的哀恸。她紧紧握住母亲冰凉瘦弱的手,仿佛这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救命稻草。

母女两人凝视着彼此,都在努力克制心中汹涌的悲伤,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和无奈。这冷清破败的屋内,只余母女痛苦的啜泣声,伴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风雪。

母亲的眼里涌出些许泪水,她不动声色地用手背擦去,努力使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 我仅有一个心愿,就是你能过上舒心的好日子。"然而话音未落,她沧桑的面容上便划过一缕久藏不露的悲伤,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会有好日子吗......"女子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