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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笑容。

“你懂梵语吗？”

我摇头。

“那真可惜，你注定无法和这份秘密的知识直接对话。”莫兰的脸上没有一丝可惜的表情。

她对我说：“你还是在想，那块黑色而又光滑的宝石，对吗？”

那不是宝石，却比世上所有的宝石要更加珍贵和美丽——

我几乎要叫出声。

莫兰的声音像是烛火一样飘荡。

她凑近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亘古的回忆自虚无的深渊中长出，死亡的蠕虫将与天地一同长久。”

我没能继续思考下去。

我的思维正在脱离躯壳。

眼前的光正在逐渐抽离。

如有实质的黑暗弥漫在四周，它犹如门户，可以隐约窥探黑暗后一闪而过的存在。

密集挤在一起的眼珠、难以形容的膨胀肉块，海草般飘动的触须群，一只指甲生长着密细牙齿的白皙手掌，四肢迁徙而又身体臃肿的轮廓。

但所有的这些，最后尽数归于那移动的黑暗里——那并非黑暗，而是某种宛如宝石的东西。

祂庞大的身躯上寄宿着整片无穷的黑暗，在那片涌动的深渊里，在被称为蠕虫的神明们欢谑的居屋里，庞大的太阳正在散发着余温，祂四分五裂，却依旧在燃烧着。

在那光里，我看见了还有墨玉一样的灯盏，我的意识在不断下沉，周围的石壁嶙峋且坚硬，金色的星点在石壁上闪动着。

我突然想起了无数个夜色里的记忆——又或者那不是我的记忆，而是来自于我的先祖血脉里的背叛。

在回忆的通道里我还在下坠，那些光滑而黑暗的宝石将我簇拥，我，我，我......

我应该恐惧，然而不必恐惧，这里平和而又寒冷。

我终将不再是我，但是在入睡的前一秒，我瞥见了那庞大到遮蔽太阳的黑暗正在涌动——祂比谁都要庞大，也比谁都要美丽。

我想起了那如同黑夜一样，湿漉漉的头发，我想起了那本该和宝石相似的黑色眼睛。

......

教堂的墓地中，穿着白裙的女人在碑前放花。

夜色落在她的肩上，轻柔的像一件披肩纱，而她正用手指，捻着一块光滑而又黑暗的宝石。

不远处是一座新落成的坟墓，某人的尸体已经化为泥浆，深入大地之下。

他的身躯终将跟随他的意志，一道坠入不可知的深渊里。

在那里，他会和千千万万个同样的他一起，歌颂着亘古而起的黑暗，随着蠕虫之王一起啃食太阳，伤口，水波和雪的尸体。

等到时间的到来，他将会随着蠕虫的王一道复起，回到醒时和梦境的世界里，将欢谑的空洞留在世界的表皮上。

到那时一切都将在变革中毁灭，旧世界会沉入虚界中，新的世界将在蠕虫之王的腹中诞生。

......

我看见我的躯壳，在腐朽的花下生根发芽，伯明翰的晚风吹过望海崖，带来明日的太阳。

......

【限定结局·蠕虫之王】

【可能性已摘除。】

煮酒论蠕虫

一日，其他的诸位司辰不在，浪游旅人正在弥阿用画中之河的水捏秘史，特蕾莎带了数十个长生者到弥阿里对浪游旅人说：“司辰有命，请景象窃贼便行。”

浪游旅人惊问：“有甚紧事？”

特蕾莎说：“不知。只教我来请。”

浪游旅人只得随她换了个面相，爬入漫宿见守夜人。

守夜人笑着说：“你在弥阿做大事啊！”

吓得浪游旅人面如土色。

守夜人拉着浪游旅人的手，走到三尖之门后面，说：“你捏秘史不容易啊！”

浪游旅人听了才放心，回答说：“没事消遣罢了。”

守夜人说：“刚才看见三尖之门后面辉光明亮，想起教主飞升的时候，差点被道格拉斯抓进牢里，如果不是特蕾莎带着高层人情去的及时，就只能看见一堆确凿证据了。现在看见这辉光，觉得不可不赏。又当不凋花蜜酒正煮熟，所以邀请你来三尖之门一会。”

浪游旅人心神方定。

随至三尖之门，已经设还好杯盘：盘里放置着七重庇佑腌制好的主菜，低语之觚煮着不凋花蜜。

二司辰对坐，开怀畅饮。酒至半酣，忽然漫宿阴沉，像是上校发怒。随从的具名者遥指蠕虫展馆，守夜人与浪游旅人凭栏观之。

守夜人说：“浪游旅人你知道蠕虫的变化吗？”

浪游旅人说：“愿闻其详。”

守夜人说：“蠕虫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钻孔历史，小则藏匿于人；升则飞腾于漫宿之间，隐则潜伏于人心之内。方今密教，蠕虫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浪游旅人经常在外游历，一定知道当世的蠕虫。请说说看。”

浪游旅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