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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青烟吹散。

冰冷寂静的月光从陆离和“考文森”的身上投射出来，形成一个圆。那些飞溅的鲜血被阻挡在圆外。

血色生物额头撕裂出两道不对称的血痕，血痕中是狭长的纯黑色复眼。

复眼中，满是忌惮和恐惧，这并非生命本质的蜕变，也不是在进行召唤仪式，这是更加简单，单纯的现象——漫宿的一角在突破现世，巨量的以太汇聚！

“见鬼！”

陆离是超凡者就已经够让它震惊了。守夜人·光源的效果则是让它发狂。

以它的见识，自然认出了陆离用出来的法术，这只不过是一个一阶的法术，效果小的可怜，只是可以让人安全的行走在黑夜里，只要在梦境中去过漫宿的人都会有类似的法术。这些法术会变成手稿纸的模样带出来，标志着此人获得了漫宿的认可，成为超凡者。

它当年自然也是有这样的法术，只不过那是【飞蛾】一系的。而陆离的法术则属于【守夜人·瞳中扉】。

可现在就是一个区区用来照明的一阶法术差点要了它的命！对它造成的伤害远大于枪械和手杖。

“我一定，要把你吞噬掉！”它的背撕裂开，一只如同成年人手臂长短的翅膀挣脱出来。

第七章 厮杀（终）

陆离抬起头，感受着身体里澎湃着的力量，他和“考文森”对视，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丢掉手杖，双手空空，却仿佛握着绳索。绳子的一头连在考文森的身体里。陆离歪了歪头，奋力一拔！

屋外的浓烟遮天蔽日，屋里的两“人”却在殊死搏斗。

寂静的蓝色月光再次汇聚成形，它暗淡无比，可映照在考文森的眼中，却犹如索命的鬼魅！因为自己体内的力量在不断消散。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它嘶叫着，眼中流露痛苦与绝望，“是你破坏了我在梦境中的居所！该死的家伙！”

它气喘吁吁，蜕变的过程中用不出任何法术。

“这是弧月，你不仅被守夜人注视了，你居然还被弧月关注了！你居然会得到她的恩赐，你难不成还要当她的具名者吗？！！！”

愤怒和嫉妒伴随着巨大的力量爆发，陆离的双手被勒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考文森”完全从人皮中挣脱出来。它一个翅膀萎缩一个翅膀残缺，这一次的蜕变毫无疑问已经失败。

漫宿的一角突破后，以太在不断汇聚。

一个未知的法术即将在考文森手中释放出来。

“考文森”的复眼中流露出恶毒的喜悦：“我将在此将你杀死，将你献祭给飞蛾。这一次蜕变失败了，但是没有关系。有了你，祂将再次给我蜕变的机会。”

可是下一瞬间，汇聚在它手中的以太就顺着月光绳索流到了陆离身上，附在陆离的手臂上，鲜血止息，倒流回伤口之中，伤口处的皮肤翻卷愈合，仅仅只留下隐约纹路。

在“考文森”懵逼的眼神中陆离放开绳索，伸出了完好无损的双手。

一种莫名的意志在陆离心中催促。令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抬在空中，然后陆离的口中吐出了文字。

这文字如同刀刃。

“钢铁之心。”

然后他再度开口。这次念诵的文字阴冷腐朽，仿佛毒蛇。

“枯萎之花。”

细碎的火光磨砺，在空气中勾勒出纹路，刀刃闪闪发光，刀剑在嘶鸣，它渴望鲜血。

驱使火花的力量并不是来自于陆离，而是来自于考文森，漫宿则提供了法术知识。陆离自己只相当于一个中转站，巨量的以太被转化，从他身体中流过，他的身体不断受损，然后又被修复。

“看来无论那个世界，自己杀自己的传统艺能都是一脉相传。”陆离握住两柄匕首，对考文森笑了笑，“用你的力量杀你，也算是自己杀自己了吧。”

陆离大步向前，冲到虚弱的考文森面前，挥动右手的匕首。

钢铁之心闪烁着明光，细碎的纹路在它的刀刃上明灭，下一瞬间它畅快地扎进了考文森的身体里，痛饮鲜血。

接着钢铁之心拔出，陆离左手的枯萎之花捅进之前造成的伤口里，暗淡的刀刃上瞬间释放大量毒素，令考文森的身体颤抖不止。

在接下来的40秒钟里陆离不断地重复着这一过程，直到两把匕首破碎，直到考文森的身体彻底被枯萎之花腐化成一滩毒水。

陆离顾不得喘息，他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杖和手枪，撞开门跑出去。楼道已经开始垮塌，第一层被大火封锁住。惊人的热量让陆离望而却步。

二楼楼梯拐角处，陆离看见了被长矛钉穿胸口的约翰，他的双眼已经完全涣散。

老管家在第一层，火焰烧在他的身体上，却只是烧掉了他的外衣和体表的毛发。他古铜色的身体在火焰中闪闪发亮，毫发无伤。当老管家看到陆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