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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韦克菲尔德甚至想将自己掌握的全部线索告诉陆离，让他继续推演。不过他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只是淡淡地问：“你为什么不继续说了？”

“它与我无关。”

事实上不可能与陆离无关。能让拥有多名长生者的防剿局感到棘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蜕衣俱乐部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长生者之上，只有具名者和司辰了。

蜕衣，蜕去外衣。在神秘学中，外衣同样指代皮肤，表皮。陆离一瞬间就想到了同样具有这种特性的秘传——心与蛾。

心相准则是长存和延续，它保护世界的表皮不被剥落。

而蛾之准则则是混沌与渴慕，听上去似乎和蜕衣没什么关系。但是蛾子的特性，不就是破茧蜕化么？

无视了韦克菲尔德的复杂眼神，陆离低下头继续思考。

心相还好说，陆离和它没什么交恶之处，甚至他当初的秘仪还是借助了一部分心相力量构建的。

而蛾相……陆离眼神微冷，他想起了自己踏入超凡时的第一个敌人，考文森。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能杀死身为通晓者的考文森，真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正好选在考文森进行仪式时出手，灯相又在一定程度上克制蛾相，而自己当时又获得了弧月的“帮助”。

幸亏考文森不是官方的通晓者，不然凭借官方那完备的法术，精良的武器，充足的资源耗材，早就把陆离按死了。

在进了防剿局后，陆离也曾调查过资料，考文森的资料对他是完全开放的，因此他也知道了考文森在阿瓦隆还有一个儿子。而他本人也曾在阿瓦隆生活过一段时间。

“这样就对的上了。”陆离深吸一口气。

考文森在阿瓦隆的时候，一次偶然间来到了蜕衣俱乐部，经过种种巧合，获得了一部分残缺的神秘知识，通过这些神秘知识，他成为了蛾相的超凡者，此后一步步晋升，最终通过了雄鹿之门，然后死在陆离手里。

这其中或许有出入，但这是最符合逻辑的推断。

一下子豁然开朗。

当陆离畅然地吐出一口气，靠在车壁上时，对面的韦克菲尔德已经有些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了。斯宾塞曾经当过好长一段时间私家侦探，每当他解决一个难题时，眼中也会流露出这样满足，释然的神色。

而陆离此刻给他的感受，就像斯宾塞那样……不，甚至要比斯宾塞给他的感觉还要强烈，因为陆离眼中还有一股绝对的自信！

或许有空，可以让他一起参与进来。韦克菲尔德这样默默想着，看着德蒙镇的建筑已经出现在不远处。

车夫在德蒙镇镇口停下，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走。陆离于是就问了问缘由。

“哎呀，两位先生，你们一定也是因为沼泽之神才来这里的吧。”名字叫做亨利的车夫笑了笑，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我老早就想来了，可惜单独来这里一趟又有些不太值。这次刚好遇到你们要来，真巧。”

陆离含笑着点头，然后和他作别。经过镇口的时候，韦克菲尔德目光在一块石头上停留了一下，然后他不动声色地走在陆离前面。

“跟我来。”

第四十四章 眼线

在德蒙镇的后方，一片晦暗的阴影若隐若现，那是被称为洛克伍德沼地的“现世秘境”。

在踏入这个小镇的瞬间，一种陌生的气息就悄然围了上来。陆离从口袋里摸出修复好的“迷途之镜”戴上，在戴上的一瞬间，那些灰绿色的气流便无所遁形地暴露在眼底。

在车上陆离就将手杖显形了出来，此刻被他拄在手里。陆离并没有刻意地去使用法术，而是凭借这件炼金装备本身的能力去感知。

绿色的气流像是蛇一样，在陆离的肩上轻轻一点，然后消散开去。

一股若有若无的恶意回荡在四周。

陆离没有发动法术，但是这股无形的恶意却像跗骨之蛆一样粘在他的背后。

有什么东西在后面看着自己。

陆离和韦克菲尔德两人并肩而行，他们的脸上都是极端的平静。

一路上陆离的黑发黑眼再次吸引了诸多行人的目光，现在正是下午，主干道上的人还很多。两人沿着街道的边缘而走，不一会儿，就看见了站在旅馆外面抽烟的斯宾塞。

此刻他早已换掉了衣服，一件考究的手工西装穿在他身上，衬托出斯宾塞的风流气质。

陆离和斯宾塞擦肩而过，其间斯宾塞像很多路人一样，往陆离的头发上多看了两眼。然后他扭过头，默默地抽着香烟，一副忧郁的样子，让许多路过的少女很是记挂。

他们装作谁也不认识谁。

韦克菲尔德和陆离进入了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这家旅店的老板是个中年秃顶男性，油光满面。看到拎着箱子，拄着银色手杖的陆离，他眼前一亮，站在柜台前搓着手：“这位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