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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严肃，身体紧绷，手中握着一只古旧的卷轴。

“现在背诵誓言。”陆离站在另一头对她喊道，话音落下娜塔莉亚就开始背了起来。陆离也随即跟上。

作为防剿局的成员誓言，它自然也有强大的约束能力，一旦违背，就会瞬间触发，届时背誓者体内的以太将会化为铁与火破体而出。

简而言之，就是千刀万剐加焚尸灭迹。

没有异象。

不过陆离还是没有大胆地朝娜塔莉亚走过去，而是站在了一定距离外：“就这样吧，一旦有什么情况也来得及反应，方便跑。”

娜塔莉亚没有嫌陆离过于谨慎，反而脸上流露出一抹赞许：“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博士，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陆离转过头问娜塔莉亚。

“历史中。”

龙博士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打开了卷轴一角，将答案告诉了陆离。

“历史中，什么意思？”陆离眉头微微皱起，“也就是说，它不存在于当下？我们穿越时间了吗？”

娜塔莉亚收起卷轴：“并非如此，但是你说的在一定意义上是对的。

我们的世界，一直存在着多重历史——越是研究史册，我就越是如此相信它。然而，无论是防剿局还是密教徒，他们都不相信我的理论。”

陆离没有作声，他想起了莫兰小姐曾经跟他讲过的“路权战争”。

“直到在十年前的那一次探索中，我们见到了多重历史存在的证据。”娜塔莉亚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的理论被证实了，但是代价是那一代的龙骑兵几乎全部死绝。”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事故，道格拉斯在身体和精神上留下了永久的伤疤，同时也断绝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娜塔莉亚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防剿局没有在这方面做更深入的研究，或者说，有什么力量阻挡他们进行研究。因此，到目前为止，防剿局里，也只有我还在研究多重历史。”

陆离静静地听着。

“所以，我确信，历史是有多重的。”娜塔莉亚重申了一遍，“这些历史并不是承前启后的，它们平行存在，但又离我们有距离。”

龙博士将两只手掌平行地比划了一下，左手在上，右手在下。

娜塔莉亚沉声开口：“可以这么说，每一层历史都有所不同，却又在某个地方惊人的相似。或许在某个历史中，你是一个被防剿局追杀的密教徒，或许你只是一个可怜的祭品，又或者你成为了防剿局的高官……你们互不干涉。能干涉历史的，至少也要具名者。”

“原来如此。”

陆离的神秘知识脱胎于莫兰，同时传承于守夜人?瞳中扉。多重历史听起来像个笑话，实际上内里蕴含着沉甸甸的黑暗与恐惧。

那些层层叠叠如同蛛网的历史，那些或真或假的传闻，它们像绳结一样扭曲交缠，到底有什么东西潜藏着呢？司辰们或许知道，但祂们不会说也不愿说。又或者，某些阴暗的历史，连祂们也并不了解？

“你似乎对我的理论并不排斥。”

“我是实用主义者。”陆离含糊其辞。

街道两边的房间空无一人，然而屋内的家具，摆设却都是完整的。陆离走出房间，看到初升的阳光依然落在树梢和房顶。没有丝毫的变化。

手表上特殊的标记指向司辰?白日铸炉。祂是执掌晚上八时的司辰，这表示现在凡世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对比陆离现处的环境，有一种荒诞的错位感。

按照娜塔莉亚的理论，现在所处的“德蒙镇”其实是某个历史的极小碎片之一，它太小了，又离当下历史太“远”，因此沼泽之神找不到他们。

陆离是通过以太潜行的方式来自到这里的，他记得来时的坐标，因此想回去也容易，带上娜塔莉亚也不是难事。

但是就这样直接回去他是不愿意的。

陆离挥手将一个自己的投影击杀，然后问娜塔莉亚：“博士，有什么方法可以完全掌控这个历史碎片吗？”

“你想在这里建立一个根据地？”

陆离点点头，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如果能完全将其掌握，那么陆离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躲进这个历史里的“德蒙镇”。

“有一个节点。”娜塔莉亚说道，“任何历史，都会有一个节点，这个节点决定了它能否长久存在。一旦这个节点被破坏，也就表明这段历史开始逐渐走向崩坏，最终彻底腐朽。”

陆离点点头，这个历史中的德蒙镇并不大，因此要探查也方便很多，只要防备那些层出不穷的幻影就好。

于是，面对着那些层出不穷扑上来的幻影，陆离手杖再次顿落。

无声的气浪从中涌出，幻化成温柔的月光。

月光如同海潮层层叠叠，透过房屋与树，穿过历史中的太阳。苍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