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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灰尘。还没说什么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斯宾塞将手指凑近香烟，指尖上若隐若现的火星将其点燃。

侦探靠在墙壁上，满足地吸了一口烟，任由烟气在口腔里蔓延。

“呼——”

陆离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这段时间以来，任务最为繁重的就是斯宾塞。作为启相通晓者，再加上那件与之匹配的奇物，斯宾塞在秘境，凡世之间来回跑了无数趟，中间甚至还抽空去了一趟漫宿。

而他休息的时间，就只有每次轮换任务期间的短短二十分钟。

“抽烟吗？”斯宾塞对陆离晃了晃手里的烟。

陆离照例摇摇头。

他不仅仅作为中央调度，还要当队伍里的“炼金术师”。尽管他到现在连个恢复熏香都造不了，但是关于毒药精炼和武器铸造这两项的公式却背的滚瓜烂熟。

陆离抬起左手，封闭的试管中逐渐被水银精粹所填满。同时他通过以太直接将自己的话传递给了正在行动的队友，在他们的以太视角中指出下一个目标点。

对于执行者来说，这简直就像是在单纯的做任务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简洁明了。

如果有人能够透视，就可以看见，此刻陆离胸口处的贤者之石只是一片虚无的幻象。

幽蓝色的贤者之石在胸腔中悬浮着，就像是单纯的投影一样。

的确是投影。

陆离将其深入了漫宿之中。事实上那块贤者之石已经和他们不在一个维度里。而在“高度”上，漫宿要比秘境高得多。因此，陆离要做的只是一个中转站，他只要借助自己在漫宿里的那个支点，将讯息投射给娜塔莉亚他们就行。

“有时候我很难理解这些密教徒。”斯宾塞咬着香烟的过滤嘴。他自顾自地开口，眼神略微有些空洞。

看起来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不过斯宾塞最终还是没能将那些话说出来。

无论是陆离还是斯宾塞，他们都知道这些话其实是无济于事的。密教徒之所以被防剿局严打，无非是他们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了。早在踏上研习神秘的这条路时，他们就将自己的全部理性献祭给了“上神”。

“我真的不想亲手杀死你。”斯宾塞将那只香烟丢在地上，用鞋底将其碾灭。

他的身影骤然消失。

“教皇”克利夫顿，我来杀你了。

第五十三章 扑杀（一）

克利夫顿身上那件华贵的金线长袍沾满了泥点，此刻的他多多少少有些狼狈。

跟随他的那些黑衣教士少了将近三分之一，尽管他们都是些修习神秘之术的凡人，但是就这样献祭掉也还是太浪费了。

克利夫顿的眼中，荡漾的明光微微暗淡。

修补总是赶不上破坏。一方是消耗储备的资源，而另一方则是消耗人命，怎么看密教徒一方都是亏的。几天前“沼泽之神”还能传来意念，可从昨天开始“沼泽之神”已经单方面和他们切断了联系。如果龙骑兵不和他们正面硬碰硬，单凭拖也能拖垮他们。

但是这不可能。想起这几日来他看到的景象，又回想起那条重要情报，克利夫顿对自己的判断再无疑惑。

他的眼瞳里闪过一缕阴沉。

当初在雄鹿之门前卡了那么久，不就是缺少必要的资源吗？可是那群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却始终不肯下批文！现在居然为了一个新人大开后门？……怨恨和痛苦深深地潜藏下去。克利夫顿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疲惫。

他站住脚步，挥了挥提灯。于是身后的黑衣教士便狂热地吟唱着礼赞歌走上去，排好阵列。一名狂热的教徒从人群中走出，他脱去自己的长袍，张开双臂，任由主持仪式者将银匕首捅进他的心口。

尸体倒下，四分五裂。

精粹的生命力量扩散开去，将面前支离破碎的幻影修修补补，令其不再下坠至凡世之中。

“为了我的主，为了你！”

教士们高声欢呼。

除了克利夫顿以外，他们都是必要时的祭品。但是他们并非对此一无所知，这些光耀之镜的密教徒很清楚自己的使命，因此当又一个同伴倒下，他们的士气不仅没有低落，反而更为激昂。

“还没来吗？”

克利夫顿特意多待了一会，但是依然毫无异象产生。

他摇摇头，重新放下兜帽，提起手中的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黑衣教士们迅速排成队伍跟在后面。

这个时候，克利夫顿突然感觉手上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一道血痕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掌心，剧痛几乎使他手里的灯脱手。

他来不及管那盏灯，而是下意识地抬起头。

秘境的上空云层飞速聚集，云下一道虚幻的雾门悄然打开，斯宾塞从中迈步而出！

——传送！

历史碎片中的陆离下意识睁大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通晓者之间的战斗，从中能学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