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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脸庞开始愈发的活灵活现。刻在石质徽记上的图案线条逐渐加深。宛如一扇正在开启的门扉，一个正在打开的洞口。

蛇伏地而行，它还试图挣扎，却在门扉前瑟缩发抖。

终于当门扉完全开启时，它再也不动了。若有若无的血泪从细小的蛇瞳中流下，它的身体彻底干瘪下去。

斯宾塞收起徽记，将它重新挂在脖子上。

黑雾骤然垮塌，远方传来建筑物倒塌的声音，眼前的建筑物变得逐渐的破碎，沧桑，似乎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让其走过了几百年的时光。

“结束了。”斯宾塞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左手摸出一支香烟，用沾满鲜血的手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龙博士之前强行动用奇物开启雾门，体内的以太正处于震荡状态。

韦克菲尔德的背部一片血肉模糊，尽管有白骨甲胄保护，但福音装甲的撞击让他的肋骨断了好几根。此刻也只能依靠在废墟上。

陆离在解除福音装甲的一瞬间，体内空虚的感觉差点让他吐出血来。福音装甲的后遗症显露无疑。神经探针一根根从陆离脊柱中抽离，强烈的酸痛让他几乎停止呼吸。

钢铁从他身上脱落，装甲下的衣服瞬间被鲜血浸满。

贤者之石悄然运转，抚平陆离体内的以太震荡。铁箱打开，陆离从中取出几管治疗药剂抛给其余的人。

康妮是唯一没有直接参战的，不过在那种情况下她也不能直接派上用场。因此现在也只能由她来联系防剿局。

不管怎么说，这次行动终于结束了。陆离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废墟，这个曾经叫“德蒙镇”的地方已经可以直接从地图上抹去了。

防剿局接下来会派人来接管这个地方，洛克伍德沼地这个秘境尽管被污染药剂搞得一塌糊涂，但它主体还算是完整的。只要中和掉那些剧毒囊肿，再打通和漫宿的连接，防剿局就又拥有了一个进漫宿的根据地。

陆离轻轻摸着手背上那个烫伤的戳记，眼瞳中仿佛有什么在闪动。他并不是为了死去的镇民在哀悼，而是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路。

夜还很长，康妮发完讯息后，拾来一堆没有被烧掉的木头，做成篝火。龙博士和韦克菲尔德在服用药剂后沉沉睡去。康妮一言不发地坐在边上，有时醒来，有时复又睡去。斯宾塞口中的香烟一支又一支，不曾中断。

陆离抬起头，看见天空中两个月亮逐渐隐去。东方隐隐出现了一片光亮。

天亮了。

分卷 : 第三卷 马戏团和月亮河

第五十九章 小格洛弗

秋天到了。

阿瓦隆城二十一区的两侧行道树却依旧保持着翠绿的枝叶。这些树不知道是什么树种，尽管秋意已浓，依旧将绿色涂抹在主干道的两侧，装点行人的目光。

陆离戴着一顶黑色的软帽，穿着一身棕色的大衣走在回去的路上。左手雷打不动地提着一根手杖，右手拎着一袋甜甜圈。

街角那边的面包店推出了一种新式的甜点，不过陆离尝过一次之后就不再去买了，相反这种草莓口味的甜甜圈很符合陆离的口味。

老式的之所以能留存下来，某种意义上是因为他们足够经典。

经过报刊亭的时候陆离顺手买了一份《阿瓦隆画报》夹在腋下，一路上多数人见到陆离都报以微笑。他标志性的黑发黑眼已经成了当地的一个风景了。

回到莫兰书屋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站在那里，他有着明亮的绿色眼睛，戴着一顶礼帽，手里提着一根文明棍。一身考究的手工西装展现出他不菲的财力。

“格利尔，今天书店可是开的有点晚了。”年轻人眨了眨他那如同湖水一样的眼睛，笑道。

陆离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刚刚买早餐回来。”

“是吗？”年轻人笑了笑，接过陆离手里的甜甜圈，看着他摸出钥匙，将书店的门打开。然后两人走进了书店。

年轻人进屋后将帽子和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文明棍则是靠在桌边。他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笑意看陆离将窗帘和门帘卷起。

陆离在卷起帘子后，拿起那袋放在柜台上的甜甜圈，放到桌子上，坐在年轻人的正对面，取出一个咬了一口。

“格利尔，你这是……甜甜圈？”

陆离咽下口中的食物，喝了一口牛奶：“对。你在公司应该吃过早饭了吧？要不要来一个？”

“免了。”格洛弗摆摆手，拿起桌上另一杯牛奶，“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吃草莓口味的。”

陆离耸耸肩，个人有个人的爱好。格洛弗说这个话也就是调侃而已。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陆离吃完两个甜甜圈后感觉差不多已经饱了，于是将袋子折好封口，放在一边。格洛弗从书架上挑了一本散文集，拿在手中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