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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了十指。

不知何时，博士的手指上已经带上了类似阿米娅的十只戒指，但那并非是抑制器，而是进行仪式的必须品，沟通行星的密钥。

——首先，确认自己身在巴别塔的顶端，世界的最高处。

博士张开双臂，可是却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肩上。

那是一块和手指差不多大的石头。

这里是世界最高塔的塔尖，超越雪境谢拉格和天岳山的最高之处，就连重力也变得稀薄......怎么还有石头能够掉在他的肩上？

难道还有东西比他更高？

突然，博士发现了头顶的月亮，比自己印象中的月亮要更加明亮，更加圆融。

最重要的是，它是一轮完整的月亮。

真正的月亮，早就在超智慧体们的战争中被破坏了大部分，变得不再浑圆，而是残缺不堪。

现在这一轮悬挂在自己头顶的月亮，并不符合泰拉人的印象，却无比符合博士记忆中的模样。

只有他们那个时代的人，才会记得月亮的真正模样！

现在这一轮月亮，比巴别塔的塔尖还要高。

有个一身白衣的人从月亮上探出头来，模样看上去有些眼熟。

他是霍恩海姆。

616 陆离

天上有月。

月上有人。

博士先是震惊，尔后惘然。

烛龙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切，这些月亮本质上都是曾经超智慧体暂居的行宫，作为唯二硕果仅存的同类，这颗月亮逃不过他的眼睛。

也就是说衔烛之龙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此时博士的心情和烛龙听见霍恩海姆要炼贤者之石时，大抵相似：

这脏活累活居然还他妈有人抢着干？

只是博士感到无比愤怒。

为什么这三千年里，居然没有任何征兆......不，再往前算去，还有谁能够埋下这一手暗子？衔烛之龙自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西西里女士】。

不仅愤怒，还有心寒。

博士自忖自己将西西里女士邀进议会，自然不会毫无防备，甚至还提前做好了各种预防的手段，只是那些手段在几千年里丝毫没有用武之地。

就连西西里女士本人也只是立足于叙拉古，除了那个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走出叙拉古的“行者”。

博士自然不会放过那个行者，他的生命旅程大都有迹可循，只要沿着那些路径去找，都能得到答案。

但是他没想到，叙拉古的执政者居然在这些时间里，不知不觉地埋下了伏笔。

这是和三千年巴别塔计划殊途同归的“计划”。

“啊！！！！”

博士大吼一声。

博士脸色苍白地坐倒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内心正在被一万把刀剑切割，无与伦比的痛苦正在淹没他的喉咙。

三千年的时间已经走到尽头，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去打断霍恩海姆的行动，因为泰拉赌不起下一个三千年了。

比起贸然地和霍恩海姆争夺炼成仪式的主导权，不如相信烛龙，毕霍恩海姆能启动北悬巨石，一定是得到了烛龙的应许。

只是博士还是颓然地垂下了头，他的脊梁还是那么笔直，里面的精神气却在一点一点消失。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凯尔希和阿米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老猞猁站在他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兔子把他的头拥入自己的怀中。

......

比起颓然的博士，霍恩海姆显得更加冷静也更加淡然。

因为博士是在赌国运，而霍恩海姆和歌莉娅......其实根本不会死，放弃意识帝国·漫宿就是最大的代价。

毕竟他们是见证人的具名面相，放在无穷多元宇宙中同样赫赫有名的“近道者”。

歌莉娅和霍恩海姆羁留在这个宇宙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了却见证人不曾归乡的执念，另一方面是为了维持意识帝国·漫宿的存在。

在见证人尚以陆离的名字行走在密教的世界中时，他对于漫宿的构想就一直存在。

这份构想可以说，和见证人的存续一同久远。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见证人的一部分。

但是鲜为人知的是，在仙秦从月世界走出之后，见证人就很少在无穷多元宇宙出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祂的具名面相。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就连多元宇宙中赫赫有名的近道者们，都逐渐“遗忘了”见证人的存在，只有如大道天尊这种真正的成道者，才能留住关于【见证万事万象之人】的印象。

一种公认的说法认为：这是为了收束自己的存在痕迹，抹去自己在诸多时空中的根脚，唯有真正的全知全能者，才能察觉到同级别的见证人痕迹。

霍恩海姆深知，此乃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