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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像是站在幻象和云雾中。

他回答道：“若你所想，那我便是。”

霍恩海姆微微皱眉：“你要做什么？”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霍恩海姆知道，眼前的陆离一定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因为祂是全知全能的成道者。

陆离显得很有耐心：“首先，我会放弃这个世界。其次，我会放弃漫宿。最后，我要放弃你们。”

霍恩海姆看着眼前的陆离，不由自主地感叹道：“你他妈可真是个畜生啊。”

“我走的很远了。”

陆离注视着他：“而你迟早也会走上这条道路......我的本性便是如此。”

这位见证万事万象之人冷酷地对自己的面相下达了判决书：“你既是不完整的我，但我毕竟是我。”

“我不会被你们拖累步伐，倘若你们停顿的太久，就需要自己迎头赶上。”

陆离站在无穷无尽的光中，时而显露出黑发黑眼手执手杖的人形，时而表露为璀璨的水晶立方体，在立方体的最顶端，虚无的云霞汇聚成一顶如同日轮的冠冕。

祂发出声音，震动霍恩海姆的每一个意识：“因为我将超脱。”

虹光流淌，宛如无数镜面彼此碰撞破碎，折射着碎散的霓虹，天地仿佛变为了万花镜一般，绚丽得让人不可直视。

霍恩海姆静静地思考着。

他不认为陆离是做错了。

归根结底无论是霍恩海姆还是歌莉娅，他们本质上都是陆离的一个侧面，承载了祂的某一个可能。

在过去这会是助力，但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拖累。

“我没有停止过进步。”

结束了短暂的思考后，霍恩海姆如此回答。

这不是辩驳，而是霍恩海姆给出的答卷，是陈述。

陆离微笑。

“我知道，只是我走的太快了。”

霍恩海姆点头。

走得太快，自然要抛下些东西，丢掉些行李，只带走看过的风景就足够。

如果衣服太多，就丢掉衣服，鞋子太重，就脱了鞋子。

自然，身躯太臃肿，那就舍去身子。

现在陆离抛掉了这个曾经眷恋不舍的世界，抛弃了自己为之奋斗的漫宿，甚至将自己的面相也一同抛弃。

祂还要抛弃什么？

“见证人。”

陆离回答道：“事实上，我早就抛弃了见证人，在密教里，格利尔代替了我，成为了骄阳重生的见证者，因此时间就成了一个闭环。”

他画了一个圈。

“在骄阳死去和复苏的这段时间里，至尊司辰的权柄就执掌在见证人的手中，而伴随着见证人的溶解，骄阳重回至尊之位。漫宿不再有我的痕迹，但是留下了见证人。”

霍恩海姆哑然。

明明陆离已经抛弃了见证人的权柄，但祂却真真正正地成为了见证人，在多元宇宙中成就真正的至尊司辰。

陆离又笑了。

“既然要抛却，就要抛的干净。”

舍弃了至尊司辰，丢掉了见证人，现在的他已然一身干净，那么他会如何称呼自己？

陆离，是个很不错的名字。

霍恩海姆由衷赞叹。

“善哉。”

617 终章·为谁而炼金

诸般话都说尽后，还剩下什么？自然是无言可说。

霍恩海姆垂下眼睛。

他的确没有骗任何一个人，他要炼制贤者之石，却也要保证意识帝国永世长存。

世间安有双全法？

“自然是有的。”

他伸出手，指向北方。

随后指向南方。

世界开始在冷热之间涨缩，而在此之间，属于炼金的四要素开始流入。

霍恩海姆凝视着眼前的光，眉宇间满是平静的神色。

“我懂了。”

陆离选择了舍去一切多余的存在，走向更高的世界里；格利尔作为见证人被骄阳溶解；玄君成为了真正的逍遥者......那么他和歌莉娅应该选择什么路？

他沉思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下，按部就班地弹动着手指，完成炼成的每一个步骤。

霍恩海姆确信自己必将成功，因为他的名字从一开始便昭示着炼金的过程。

他的全名是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乃是注定炼成贤者之石，达成穷就一切事物本质之成就的哲人。

在日月同天的时刻，这场注定将成就永远的炼成仪式，开始了。

代表炼成阵的庞大系统打开，树的枝叶摇曳着，向着宇宙的四极八荒延伸，逐渐地将这个饱受疮痍的宇宙囊括在其中。

随后，所有的光都点亮了。

......

不知是多久远的过去，也不知道是多遥远的未来，宏大的事象也无所谓，渺小的幻想也被应许，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