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孙氏兄妹想法（1/2）

孙东海从市局出来，困意全无。见天已放亮，再看看表马上要到凌晨五点了。见他的助理和司机已在车旁开门等候，便迈步进车。“孙总，去集团还是家里？”助理知道他一般会每天会挺早去集团，问了句：“还是送我回家吧，上午不去集团了。”真是挺难得，助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大半夜在公安局待了小半天。“今天下午二点有会，你们一点半准时来接我。”吩咐完，孙东海给孙茹梅发个微信语音，告诉自己的妹妹一切都安好，已从市局出来了。孙东海平时显得大大咧咧，一副无城府“莽夫”的样子。但他终究是从国内名牌大学毕业出来的，脑子比谁转的都快，心机更是比别人深了一层。关于这点，盛扬集团的冯锡乾、冯锡坤两兄弟是倍加赞赏的。冯锡坤曾不止一次公开说过，谁要是被孙东海外表所迷惑，那这个人绝对就危险了。在妹妹嫁给冯锡乾儿子之前，孙东海便已在盛扬集团混上了部门总监。妹妹嫁入冯家，更是让他顺风顺水，一路向前。这么多年打拼下来，他早坐稳了冯锡乾、冯锡坤、孙茹梅之后集团的那把交椅。时间过得真快，一晃自己的妹妹到冯家有十二个年头。孙东海一路上无话，脑子里却一直在思忖李婷刚才的那些话。李婷显然是在旁敲侧击，打算从他的嘴里探询出什么。而李婷的话，偏偏又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最近盛扬集团接连出事，先是自己被人敲诈，接着下属裕华物业公司三名保安被杀，没几天手下小弟又胡作非为，私下在帝尊俱乐部开设赌场被抄。他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些全是冲着他和妹妹来的，很有可能诱发出一场狂风暴雨。

孙东海在商海沉浮多年，尽管自认不是个好人，但为人做事原则一直挺分明。首先他不近女色，不属于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货色。女的长相越美，往往越令人驾驭不了。好色在他看来，无疑是最好被人拿捏的软肋。其次，不染指毒品类生意，更不允许手下人沾染。也正因这条，一旦突破就极容易被公安抓住把柄，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再次，他做事出手皆有分寸，做事总留一线，绝不玩杀人越货这类事情。搞垮一个人，让这个人从肉体上消失是最最愚蠢的下下策。利用自己的大脑，调动所有可利用的资源，把这个人的势力完全侵消掉，令其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的活僵尸那才好。年轻时，他再三不肯接替老爸担任DG的掌门人，原因也在此。有什么事情，非要闹到你死我活呢？他实在理解不了。世上有太多的人不甘心各种欲望的诱惑，才会导致DG能长久不衰，不断扩大。他的目标是利用文明的手段赚钱，更多的赚钱，建立起归属自己的商业帝国。不择手段可以，但要有度有限制。实施不择手段的目的，只能是守住并扩展自己的“地盘”。春秋时期的陶朱公，是他效仿的不二人选。他不像孙茹梅一般，既爱钱又想有权势，甚至在富甲一方的同时又费心费力去统治一方。一则那样做太累人，二来那样做太会使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稍有跑偏，即会遭到群起攻之。他有盛扬集团的一部分股份，又掌管很大一部分的经营权，自己还是现任二把手的干儿子。而他的妹妹是盛扬集团掌门人冯锡乾的儿媳，且为婆家生下长房长孙，目前是独当一面的总经理……，这一切足够常人奋斗一辈子也未必可企及的！

他始终认为：那个冯秋萍的活法太没生命的意义。一个女人大学毕业后头顶家族的光环，却清心寡欲，不结婚不买房不做生意不插手家族事务没什么进取心，完全活在自己的小小圈子中自我陶醉，心甘情愿一辈子做个图书馆的副主任。他也不想与李婷一样，一身正气成为正义的化身或代言人，毕竟做着风险太高，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人不可能为虚无的信仰活着，至少他做不到。更不可能像孙茹梅，做得事情私下里得知后常常令人惊出身冷汗。他这个妹妹与李婷比较，截然生活在两个极端相反的世界内。父亲去世后，他没成为DG的新一代掌门，却和DG内的杀手们私交甚好，打成了一片。闲暇无事之时，他可以与蒋啸寒盘膝而坐，抽烟喝茶再静静下上盘围棋；他可以与辛墨林谈经论道，讨论唐宋大家写下不朽诗词文章的心境；他可以与魏祥明争辩各类武器车辆的优劣，甚至彼此吵得脸红脖子粗；他更可以与刘流切磋刀工，聊聊制作中西餐各类菜品的心得。在他看来，DG中每个人皆可以凭借自身的一技之长立足社会，赚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钱。但一个个却从事刀头舐血，视人命如草芥的营生。前几天刘流死了，他难过了好几天。从此，没有人再给他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了，也再看不到那精湛的厨技。刘流烧菜过程，只需静静站于一旁欣赏即可。美轮美奂，色香味俱全，行云流水间均能展现无余。记得在五一小长假的时候刘流到他家去，两人喝酒吃菜兴致正浓，刘流却正经八百地恳请：如自己不测身亡，家中的老母亲就托付与他照料。当时闻言，他还认为是刘流多虑了。没想到一语成谶，这才几天功夫一个大活人消失于世……是时候与妹妹推心置腹谈谈，放弃现在的很多做法，及时收手还来得及。有再多的钱，再大的权势，命没了所有也便全部灰飞烟灭。

接到孙东海的微信语音，知他有惊无险已然无事回家，孙茹梅长长吁了口气。在整个盛扬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