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心深似海（1/2）

做完笔录，洛言大致了解了一下基地各大部门的位置，便将另一块硬盘也交给了后勤处的技术人员。

当然，东西可不能白给。

两块硬盘中海量的实验数据，为洛言赚取到价值庞大的个人积分。

——这是诡调部为外聘人士专供的交易系统。

市级外聘雇员、省级特别顾问、还有尚不可知的大区级别……

三者都参与这个体系，可以凭借任务、功勋、情报或是其他任何对诡调部有利、有价值的事物获得积分。

而这些积分以诡调部的官方信誉为担保，能直接在现实中换取巨额的财富、物资，还有大量高级情报与各式先进武器。

甚至还能豁免一些“不可拒绝的任务”。

虽然其中有特定期限内的兑换限额，但对每位外聘人员而言，个人积分都是极为重要的必争资源。

同时，也是雇员个人实力与底蕴的最好体现。

……

从沉闷的大楼里出来。

脱离了紧张的氛围，呼吸着新鲜空气，洛言稍微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这个李鸿渊的难缠程度真是前所未见。

跟他交谈，每个字、每个语气、每个表情乃至每个动作都要小心翼翼，一个不慎，就被他察觉出什么东西来，甚至最后连他有没有发现、发现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没有硝烟的无形交锋，比真刀真枪的对抗更加阴险莫测。

洛言有些忌惮地看向顶楼。

在刚才短短半个小时的对话中，两人不知明争暗战了多少次。

一进门，李鸿渊二话不说亮出身份，还偏偏明知故问，打压了洛言“问责者”本身占理的汹涌气势。

更是只凭一辆他们眼里毫不重要的量产轿车，就将诡调部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令洛言精心设计的所有主动与先机消失殆尽。

随后，他再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悠闲模样，欲使洛言自乱阵脚。

最终，用那看似怀柔的话语步步紧逼，夹杂着突如其来的武力威胁，想彻底击溃洛言的心理防线。

要命的是，从始至终李鸿渊都对装有实验数据的硬盘只字不提，好似真的不需要一样，让洛言准备的筹码半点没派上用场。

这一招接一招，一环扣一环。

每一步都暗藏陷阱，笑里含刀，简直可怕。

所幸，洛言很快就发现自己被对方牵着鼻子，立刻改变策略。

最大程度地减少自身言语、表情与动作，直至放弃一切多余思考，从而在李鸿渊面前保持长久的沉默。

这不仅能预防对方通过细节揣摩他的心理，洛言想要的，是彻底打乱李鸿渊预设的节奏，暴露出他真实的目的。

无论李鸿渊说的多么花哨，他匆匆替换吴斌来见洛言，一定有他的特殊理由，只不过这只老狐狸会将心底想做之事，藏在重重套路中，在对手中计后，再一举将其拿下。

而洛言的做法则反其道行之，不断自降身位，悄然抬高李鸿渊的气场。

在交谈中，地位相差甚大的上下者间是很难换位思考的。

洛言拼的就是李鸿渊有所求却无法看穿他后，自己变成陷阱中被束缚住的那人。

果然，即使表面上李鸿渊完全主导了谈话，但由于洛言的不断沉默，也只能自顾自地一直讲述下去。

等到那第三个选择出现后，洛言瞬间明白了。

要了解方舟情况，派谁来都可以。

大家不是傻子，这种无人佐证的经历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心头也基本有个数。

所以从一开始，对洛言逃生经过的了解就不是李鸿渊的目的。

他今日亲临唯一想做的，就是让洛言“自愿”成为诡调部的外聘雇员，以情报为工资，获得一个无需照顾家属、还能冲锋在最前线的免费劳动力。

至于那三个所谓的选项？

呵……只能说李鸿渊这个人精。

凭诡调部的调查，他肯定能猜到洛言急需寻找或探查某样东西。

前两个选项，一个在逼洛言离开这个国家，一个让洛言完全听从诡调局调遣。

左右为难的洛言又能作何选择呢？

可以说，李鸿渊根本没打算让洛言自己决定，只不过是换个柔和的方式给出要求罢了。

不过他提供的方案与洛言当前要做的，并不冲突。

现在洛言最需要的就是关于诡异的情报，而李鸿渊给出的四级权限，正好可以弥补这处不足。

那洛言何乐而不为呢？

就刚才谈话里蕴含的东西，足够他消化好一阵了。

洛言朝上方露出一个微笑，转头坐上空手“套来”的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

“这个洛言你觉得如何啊？”

看着楼下的回眸一眼，李鸿渊从落地窗前坐回位子上，对着空气轻声问道。

几秒钟后，办公室的一块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