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一生之诺（1/2）

糟糕……这丫头怎么这时候出来了？

那刚才祁同说的话……

洛言只觉得心头一凉，犹如被人捏住了喉咙。

呼吸停滞间，眼前光芒似乎瞬间蒙尘，变得暗淡无华，仿佛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从指缝溜过，他想抓却怎么都抓不住分毫，只能任由它逝去。

“该死的！”

不行——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洛言愣了刹那，总算反应了过来，连忙走到林汐身前，捂住了她的眼睛。

“小汐，别看……妈妈睡着了，走，我们先出去，让人来叫醒妈妈！”

洛言牵起林汐的小手，准备带她出去。

可小女孩依旧呆呆地站在那一小滩血泊里，用她小手仅有的全部力量扯住了洛言的手掌。

洛言呼吸一滞，那掌心传来的力量，他动动指头就能拉开，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令他一动也动不了，一股山岳般的巨大压力按在他的身上，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小汐……”

洛言心中什么多余的想法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祈愿：

丫头……别问……求求你，别问了，跟我出去……

似乎是听到了洛言的心声一样，小林汐静静地呆在原地，一言不发。

洛言心中也掠过一丝希冀。

可那一刻总归还是要来的，小林汐握住洛言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晃了晃，嘴里冒出一句洛言最不想听到的话。

“洛叔……我爸爸妈妈他们，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小姑娘的声音里带着强忍着的颤抖。

洛言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是啊，这已经是一个十岁的丫头了，聪明伶俐，小学生活已然过半，相对懂事了，什么都瞒不住的。

哪怕真能瞒她一时，又能持续多久呢，还能瞒她一世吗？

洛言沉默了片刻，轻轻伸手包裹住了小林汐柔若无骨的小手，直到掌心中的冰冷变得温暖，他转过头，慢慢蹲了下来，和小女孩的眼睛保持在一个高度，撩了撩她的鬓角。

“小汐，你听我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下，洛叔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洛叔……爸……爸……妈妈，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吗？”

“……”洛言语塞。

“我想见爸爸，我想妈妈抱……”

“汐汐，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叔叔在这呢，哭出来吧。”

没想到小林汐并没有哭闹，也没有其它大的反应，只是愣愣地注视着地上那把染血的小刀。

“洛叔，这把刀……还能再送给我吗？”

“呃……这把刀有点钝了，叔叔过两天送把新……”

“洛叔，我就要这把，可以吗？”

“汐汐……”

小丫头这情况有点怪啊……

这时候大哭一场，把情绪完完整整地宣泄出来反倒是挺好，哪怕一时间没法解决心理上的问题，也至少不容易当场积出什么病来。

可林汐这样子不太对劲啊。

洛言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尽力将语气放得更柔和：

“……当然可以啊，叔叔帮你磨利了、洗干净，就把它交给小汐，好吗？”

“就现在……现在……我现在就想要它……”

林汐似乎有些魔怔了一样，望着洛言手上血迹斑斑的匕首，嘴里不停重复道。

“我就想要它，洛叔，给我好吗……”

“……”

洛言望着眼前充满恨意、根本不似9岁孩子的血红瞳孔，久久不语。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自己，沐浴着双亲的鲜血，从变形的轿车里一下一下扭动着爬出来，望着外面一身制服的搜救队员，眼中只剩无尽的无助与恐惧。

不，他不允许自己身上发生过的悲剧在林汐身上重演！

洛言眼神陡然一变，心里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

“小汐，看着我！”

下一秒，洛言没有任何预兆地出手，握住林汐颤抖不已的胳膊，将匕首塞进她的手中，帮她握拳紧紧攥在手里。

“小汐……你爸爸妈妈，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他们或许化作了天上的星星、或许变成了天边的云彩，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我们……”

说着，洛言伸出另一只手，握上小刀伸出的刀尖。

“小汐……对不起，叔叔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你爸爸妈妈他们不会离开你的……

你恨叔叔也好，打我骂我也罢，哪怕你未来要杀了我，叔叔也毫无怨言。”

洛言手上加了把力，鲜血瞬间从手心涌了出来，将刀染得更红。

“但小汐你记住，你的爸爸妈妈是被某些人活活害死的！

这群人，要害死叔叔，也杀害了你的爸爸妈妈，还想让汐汐一起死去！”

洛言目光坚定地看向林汐：

“小汐，现在这把刀就交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