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住店（1/2）

胡贡生自然也听不懂普通话，但那一手指却是看懂了，从来都只有他盛气凌人，那受过这般委屈，不由怒从心起，喝道：“放肆，知道和谁在说话嘛”

“你才放肆！”江涛把声音提的更高：“杨老令为国尽忠，血战陈家谷力战殉国，你竟敢说不是好男儿，咱只是微末小民，本不敢与你争辩，但你竟恬不知耻，胆敢亵渎前辈先烈，罢罢，你且与我到街上去评评理，问问乡亲父老，到底杨老令公是不是好男儿，就算拼上条命，去开封府去大理寺，去赵官家那里，我也与你辩个分明。”

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王员外与杨郎中大感痛快，但也察觉到江涛口音有些古怪，两人互看一眼，皆都有些诧异。

江涛想着反正三天后就跳汴河，光脚不怕穿鞋的，于是语气也越来越凌厉：“我不知道你是何方高人，我也不想知道，来来，咱们现在就去新宋门，让过路的叔伯们评评理。”

说完竟然向前走了几步，作势要上楼来拉胡贡生，慌的王员外连忙抱住。

这番吵闹声极大，惊动不少房中客人出来观看，连街上行人也有驻足探听的，当得知事情缘由后，皆对胡贡生怒目而视。

胡贡生有些慌乱了，他本意是想卖弄下自己文人身份，并无贬低杨业的意思，只是被江涛故意曲解，还一个个大帽子扣过来，早就气的脸色煞笔白，又见江涛要冲上来抓他，心中更添了几分惶恐。

要知道杨业战死后被朝廷追封为太尉，在朝野人人崇敬，瓦舍勾栏里已有艺人传唱杨业的事迹，其孙杨文广还是现任秦凤路副都总管，真要被拉出去评理，自己纵然能辩白的过，可传将说出去终对自己名誉有损，影响未来仕途。

想到这里胡贡生愈发惶恐，又见众人的面色不善，终于硬撑不住，轻轻哼了一句：“胡搅蛮缠。”随后返身回到房中。

“卧槽。”江涛轻骂了句，王员外与杨郎中听的一脸迷茫，不知卧槽是何意。

江涛醒悟，低声向两人解释：“卧槽的意思就是你个直娘贼。”

杨源与王员外相视大笑，当下也不再挪地方，就地给江小乙清洗包扎，众人皆来相助，一时声音喧哗不断，可楼上甲号房里却毫无动静，胡贡生再没出来。

杨源对此道颇为专业，熟练的清洗伤口很快就包扎完毕，此时曹小郎也赶了来，帮着江涛把江小乙抬回自家小屋。

江小乙躺在床上片刻，悠悠转醒，

他问曹小郎：“这位哥哥是谁？”

江涛忙答道：“不敢，咱叫江涛。”

江小乙在床上抱拳：“有幸，原来哥哥也姓江，咱们原是有缘。”

江涛这才反应过来，忙道：“正是，五百年前咱们是一家。”

曹小郎在旁插话：“不知哥哥从哪里来？此地可有亲人？”

江涛尴尬的摇了摇头，咱从哪里来，总不能说从汴河里来吧。

好在曹小郎并未追问，只站起身，向江涛唱了个肥喏。

江涛忙站起身，连称不敢。

曹小郎道：“小弟家境贫寒，一天不出摊全家没的食，实在不能在小乙哥身边照顾……”

江涛立时明白曹小郎的用意，这是要自己照顾江小乙啊，不由心中狂喜，正愁没个落脚的地方，这下好了，连房钱也省了。

当下装出大度仗义的模样，抱拳道：“曹哥且宽心，扶危助困本份内事，小乙哥就交给我了。”

曹小郎连声称谢，又与江小乙闲聊了片刻，就告辞返回家里，

待曹小郎走后，店小二就送来了热水，江涛忙把热水倒入碗中，扶起江小乙喂了几口。

几口热水下肚，江小乙也有了点精神，道：“有劳哥哥了。”

江涛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那曹小郎忙进忙出，才辛苦。”

江小乙嗯了一声：“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也亏的有曹哥，王员外这般的热心人，才能安生。”

“哦，是吗？”江涛打量起四周，这间客房极小，除了桌椅以及柜子别无一物，连墙壁也是斑驳不堪。

江小乙道：“别看这里简陋，可每天只收十五文，还能欠账，要不是王员外人好，我就要露宿在汴京城中。”

江涛连忙称是，方才在喝饮子时就听到有关江小乙的事，似乎是为啥衙前差役的事，才被困于此地，只是听的匆忙不明原因，现在正好闲暇，于是询问起缘由来。

说到此事，江小乙顿时泪流满面：“涛哥有所不知，咱是开封府东明县人氏，有兄弟三人，在县里有些田产，被定为上四等人户，需要衙前应差。”

江涛很是不解，问道：“啥叫衙前应差？”

江小乙答道：“王法规定户分九等，前四等人家为富户，要帮官府打杂服役，只要被派到差事，那这家就要放下手中活计，先把差事办完。”

江涛更是好奇：“那下五等的人家呢？”

江小乙道：“他们是贫户，不需要服役。”

这事听来简直匪夷所思，江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