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旧之争（1/2）

王员外点点头道：“许叟原是富家子，品行也端正，没那些纨绔子弟的臭毛病，只喜欢写写话本听听说书，还有就是爱养个鸟，日子过的甚是安逸。”

“原来如此。”江涛恍然大悟，方才就发现许叟说话文绉绉的，不像个在市井中混的人，原来曾是个公子哥，半个读书人。

王员外继续道：“自他父母过世后家道中落，渐渐成了破落户，迫于生计只能到繁塔集市来说书，他本喜欢听书，这营生倒也对他脾胃，偏偏老天爷不赏饭，没这天份，弄到现在饱一顿饥一顿的。”

江涛听了大感惭愧：“啊，原来这般落魄，他还想请我吃酒，明天还是我请他吧。”

王员外笑着望了江涛一眼，问道：“你不落魄吗？”

江涛嘿嘿一笑：“至少比许公子强些，咱有一贯钱在手。”

杨源听了哈哈大笑：“借的钱请人吃酒，这事洒家原先也做过。”

“万万不可。”王员外连忙道：“汴京人都爱护个脸面，他要请你你且由着他，大不了以后请回他，多请几次也无妨，只是这次不能抢先。”

江涛听了连连点头，他叹了口气：“男怕入错行啊。”

王员外亦长叹一声：“确实这般，许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可算一无是处，可有个常人没有的本事，会养鸟驯鸟，能把树上雀鸟招到手掌上。”

“哦，这倒是稀奇事，还能驭鸟。”江涛大感新鲜，他知道成年雀鸟连养活都难，何况是驯服。

杨源亦是长叹：“天赋异禀啊，可惜这天赋没甚用处，当不得饭吃。”

三人正闲谈的起劲，忽然有个茶博士急急跑来，喘着粗气道：“杨……杨郎中，找你找的辛苦，我家有伙计被砸伤。”

杨源闻言连忙道：“好，你且先回，俺知道你在那厢，取了诊箱就来。”

“杨郎中快点吧，伙计现在血还在流，弄得屋里跟刚宰过鸡一样。”茶博士说完又匆匆离去。

三人急急回到客栈，杨源取了诊箱准备出诊，王员外笑着对江涛道：“老汉说的没错吧，杨兄生意又上门了，天色尚早，你随杨兄去吧，熟悉熟悉汴京市面。”

江涛会意，当下一笑也不言语，把诊箱一把夺过，抱在怀中。

杨源立时明白何意，这是要借诊箱做掩护，免得引起旁人注意，不由大笑赞道：“兄弟真是心细之人，好，咱们走吧。”

走了几个街口，到了一家茶楼，那茶博士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杨源忙上前接过诊箱。

杨源对江涛道：“你且在茶馆里坐坐，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进入了里屋。

江涛选了个角落坐下，茶博士见是与杨源一起来的，立时点了盏茶送过来，江涛谢过，呷了口茶，细细打量起这里。

这是家不起眼的茶馆，虽然普通却十分洁净，此刻客人不少，与别处茶馆不同，别处茶客都三三两两而坐，很是随意，这里的茶客坐法甚是奇特，或坐左边，或坐右边，中间一排桌子却无人占座，象是刻意留出来一般，使得茶客之间看上去泾渭分明。

这两群人打扮也与常人布衣不同，皆是高巾襴衫的秀才。

别处茶馆声音都十分喧闹，这里的秀才全都默不作声，只优雅的摇着手中的团扇。

不时有秀才走进茶馆，每进来一个，两边秀才都会拱手致意，那进来之人也是回礼，然后找座坐下。

这是要干嘛？江涛心里嘀咕着，要不是那一身秀才的打扮，要不是那羸弱的小身板，他真以为是两大黑帮准备械斗那。

过了片刻，就见有个秀才起身作揖：“年兄安好。”

右边立刻也有秀才起身回礼：“年兄好。”

就听左边的秀才道：“古语有云，天有灾役，责在君王，若君王无错 ，则是宰执无才，古人诚不我欺，当今官家方即位，能有何过错？此地动自然是应在那些宰执身上。”

接着左面又有秀才道：“正是此理，王安石王相公早在十年前就上万言书，要变法令，现在王相公胜任翰林学士，必得官家青睐，看来本朝确实想变革了。”

话音未落，右边就有秀才道：“大可不必，本朝法令虽有弊端，然治大国如烹小鲜，岂能大动筋骨，何况现在的文相公，还有河北四路安抚史韩相公，皆是老成持重者，岂会如此儿戏。”

左边立时有秀才反驳：“自我大宋开国以来，国势渐甚，然自几次北伐幽云十六州，废银耗粮不知几许，当今官家登基，连继位大典也是从简从半，可见左藏库银已空虚到何种程度，若不变法何以为继，有道是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右边有个身着白衣的秀才起身道：“国帑耗费过度确是事实，那也该如司马相公所言，须先节省开支，再慢慢变通，绝不能鲁莽行事，若变法成功还则罢了，若是失败必动摇国本，岂能草率行事。”

此言一出，立时得到身后秀才的应和，纷纷称赞这才是稳妥的国策。

那白衣秀才也甚是得意，摆着团扇道：“正是，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