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冲突（1/2）

此时有几个汉子上了井台，他们个个精壮，肩上挑着扁担，扁担两头都挂着木桶。

那些人只顾提水，连正眼都不瞧那无赖，待两木桶水满后，便下了井台，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无赖自始自终呆立一旁，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江涛笑问牛二：“这是何方神圣？弄得那无赖像个乖小孩。”

牛二答道：“是行水人，那无赖怎敢惹他们。”

原来在汴京城，有种单靠卖水讨生活的行业，干这行的被称做“行水人”，他们或替别人送，或沿街卖水，彼此之间颇为团结，有事能做到一呼百应，泼皮无赖皆是些欺软怕硬的货色，岂敢惹祸上身。

果然行水人离开后，那无赖又张狂起来，他用木棍指着牛二问：“你是哪里来的？”

江涛瞟了无赖一眼，轻蔑的撇撇嘴，对牛二道：“休理这厮，打水吧。”

“好咧。”牛二大咧咧的走上前，弯腰去拿提水桶，不料那无赖举起一条木棒，把那桶打出老远去。

这一举动引起人群一阵骚动，几个行水人也卸下扁担，驻足观看。

那无赖喝道：“懂不懂规矩。”

牛二嘻嘻一笑，问：“谁定的规矩？”

“这里是咱们鲍老大的地盘。”无赖甚是得意，看的出他对自己老大深以为荣。

“谁是鲍老大？”牛二一副迷茫的样子。

那无赖本以为抬出“鲍老大”的名号，得到的应该是一阵惊呼，哪知这小子竟然这般不给面子，不由心头火起，举起手中木棍，向牛二挥了过去。

棍还未到，牛二已踉跄倒地，江涛大惊，忙伸手去扶，牛二却狡黠一笑，轻声道：“江哥不必动手，看我的。”

说完揉着肩膀，像是被打伤了般，也不知那里学来的本事，眼泪鼻涕立时滚将下来，然后哭述起来，说自家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哥哥，还卧病在床，只能由他来帮着挑水，他那里知道有规矩，说得声泪俱下，那副模样着实可怜，等待打水的百姓皆为之动容。

无赖可不管这些，见牛二不过是个半大小子，正是出风头的好时机，岂肯放过，于是又举起木棍。

棍子未落下，就被伸过来的扁担架住，无赖转头一看，原来是那几个行水人返了回来。

“与你们何干……”按这无赖往常的套路话，下一句该是要不连你也一起打，但面前是几个精壮的行水人，他终究没胆量把话说出口，只憋出了前一句，气势也瞬时矮了一截。

行水人也不答话，只佯装举起扁担要打，无赖见状，立刻丢下木棒飞奔而去，很快就引来十几个泼皮，其中有个膀大腰圆的泼皮喝问道：“是那个不守规矩？”

有人撑腰，那看井的无赖又露出了嚣张气焰，对着牛二道：“你且瞧真了，这便是鲍老大。”

牛二抬头一看，鲍老大身形足足比常人高了一头，正恶狠狠盯着自己。

好汉都不吃眼前亏，何况是牛二，他立刻换了副面容，笑着作揖道：“鲍大哥原谅则个，小弟代打水，也就三天，以后不敢劳烦。”

那鲍老大也不答话，只冷冷看着牛二。

牛二嬉笑着，见鲍老大没甚反应，便试探的又去拿水桶。

“啪。”无赖的木棒又敲将下来，把提水桶打落在地。

牛二一怔，随后勉强挤出些笑容：“这井水汴京人都能用，俺也就只来三天，大哥抬手则个。”

鲍老大一脸的倨傲，依旧不说话，四周的泼皮则开始嬉笑起哄，那看井的无赖突然伸手，狠狠打了牛二两个耳光。

“啪啪。”

几乎没有停顿一下，那无赖脸上也挨了两下，牛二一看，出手的正是江涛。

此时江涛的眼神极为凶狠，竟然带着凌厉的杀气。

原来方才牛二软语相求时，江涛见到鲍老大不可一世的样子，心中已是忿忿然，现在见牛二受欺，怎生咽的下这口气，因此毫不犹豫的出手，狠狠打了看井无赖两个耳光 。

“提水吧。”江涛对牛二道，他语气平静，还真有些江湖大哥的气质。

果然牛二像是有了主心骨，又露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鲍老大见此，怒不可遏，手一挥，身边的泼皮人手一木棒，冲将上来。

尚未离开的行水人，见众泼皮以多欺少，也抽出扁担准备相助，

“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都是靠井吃饭，要不咱把饭锅砸了，大家吃不成。”鲍老大拿出个布袋，在井口高高举起，对着行水人狂笑：“这里全是鸡屎鸭屎，再管闲事，就给这口水井加点料。”

这是此地最好的甜水井，上善水门人口众多，行水人全靠这口井养活全家老小，鲍老大这毁井举动尽管犯了众怒，但确实起到了震慑的效果。

果然几个行水人嘴里怒骂着，却再也不敢往前。

“给我打。”鲍老大很是得意，再次招呼众泼皮上前。

牛二一见，立刻用身体挡在江涛前面，这一举动让江涛颇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