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药神娘娘（1/2）

“朕问你，那日你如何遇见的太子？”承武帝沉声问道，周遭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时稔身上，压迫感席卷而来，饶是时稔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旧有些紧张。

手心难免冒汗，时稔稳住了心态，将那夜的经过缓缓说出：“陛下，那夜臣女大病初愈，想着花灯节喜庆热闹，便想出去逛逛。不料遇到了登徒子，幸得周公子和小侯爷相助，随后我与他们走了一道，遇到太子殿下遇刺，药师们无法解开殿下所中之毒，臣女就想着试一试。”

“禀陛下，确实如时姑娘所说，当时周药师和周京墨也在场，不如请药师来，再听听时姑娘到底是如何解毒的。”程裴寂躬身说道。

有程裴寂替时稔作证，承武将信将疑，便让下人去把周药师和周京墨给传唤上殿。

周传玉见到时稔，眼中满是对后辈的欣赏，忍不住向承武帝夸赞时稔：“陛下，就是这位姑娘，果断聪慧，亲尝毒血替殿下解开了碧落黄泉。”

周京墨朝时稔投去一个眼神，随即说道：“没错陛下，臣敢确定，就是这位姑娘。”

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草包嫡女，解开了前朝留下的稀世诡毒？事情愈发有趣了。

承武继续追问：“那朕倒是很好奇，你不通药理，如何能解开这种诡毒？”

“陛下，臣女的姨娘从小教导臣女，女子无才便是德，臣女的生母在边关守城，庶母也算半个长辈，我自当谨遵庶母的教诲。”时稔温润的语气里暗藏锋芒，“可看到姐姐，都能大大方方的请先生回府授课，我羡慕的同时，只能偷偷的学习一些感兴趣的药理。至于……”

一旁跪倒在地的时秋，眼睁睁看着众人的目光都在时稔身上，心里的落差感，伴随恨意油然而生，哭喊着打断时稔：“你血口喷人！”

从小到大，只要提到时家女，他们都只夸赞时秋，留给时稔的只有鄙夷，可为何一切都在悄然转变了，原来时稔的愚笨，难不成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只要明眼人，就能从几句话听出时稔幼时遭受的不公待遇。

程裴寂打量着时稔的侧颜，心里没由来的泛疼，难以想象本应该备受宠爱的尊贵嫡女，却因为父母在外戍守边关，独自跌跌撞撞的成长，该有……多难过。

楚云景背在身后的双手握紧成拳，对着梨花带雨的时秋丝毫没有怜惜，低呵道：“闭嘴，让时稔说完。”

时稔点了点头，她的举止婉约大方，根本没有曾经粗鄙无礼的模样，继续说道：“至于如何解开碧落黄泉，臣女在药理方面，虽及不上各位药师老先生，但臣女一向固守一个原则，对症下药。”

时稔从袖腕内取出一张小字条，展开后呈给了承武帝，“陛下请看，上面记载的几样毒，乃是那日臣女亲尝毒血之后，品出的几味，不过这几味都只是辅佐毒素，甚至有两样都算不上毒物。”

步生莲、姜山子、清风百毒散。

“算不上毒物，那为何成了难解之毒？”承武眼中满是探究，没等时稔回答，他先抬了抬手，看向周传玉：“传玉呐，你也是两朝老臣了，朕问你你得老实回答朕。”周传玉哆嗦的跪下：“陛下请讲。”

承武眯了眯双眼：“略通药理之人，有可能精确的判断出毒药里有哪几种毒物嘛？像她这样，试了毒就能断出，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时稔低下头，如程裴寂提醒她所说，这位陛下可真是多疑的很，非要刨根问底。

“陛下，略通药理之人，根本不可能精准的判读出来。”周传玉实话实说，干练的目光同时落在时稔身上，他也很好奇，她是如何做出这么精准判断的。

既然无法判断，那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提前知道了药性，只有和前朝勾结，才有可能如此。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起点。

程裴寂刚要出声替她做解释，被时稔递过一个安心的眼神。

时稔烟波如水，淡淡地开口：“陛下，不知道陛下是否愿意相信臣女。自从意外落水之后，臣女连续发烧了一周，病愈完全时，口舌突然尝不出任何味道。等到口淡无味的第三日，臣女的味觉慢慢恢复，喝药的时候竟然能敏感的分辨出各种药材滋味，怕是药神娘娘的庇佑。”

一听到药神娘娘，承武帝的心中都升起了敬畏，周传玉更是双目绽出希冀的光亮。

时稔最了解这部分的历史，中晋朝极其相信这一类鬼神之说，古代的夭折率、死亡率极高，所以药师太常在这儿的地位仅次于武将，与文将齐名。

士农工商，商贾依旧是最末等。

每年皇室都要向药神娘娘祈祷无灾无病，而药神娘娘则会选择一位圣女，降临世间代替药神，守护被病痛困境所折磨的百姓。

“姑娘！是药师娘娘选中了你啊！”周传玉双目泛红，嗓音都在激动的发颤。

许久未曾说话的楚云深，轻嗤道：“父皇别信她一面之词，当时的情况儿臣也都看见了，她替六哥解毒，一直戴着面具不肯真面目示人，如今又把话题转到神灵保佑之上，明显是在坑骗我们。”